他心里直装太多沉重东西,她曾经以为她全都解,可是现在,她却渐渐迷惑。
眼神渐渐冷寂下来,却有坚韧光芒在闪动着。她突然下床,只穿件单衣,站在原地,深深吸两口气。然后,她突然跑到门口,把拉开门就冲出去,径直扑进那个坚硬怀抱之
坷和艰辛之中,汇成条曲折河流。她想她应该明白,并无怨言和愤恨,余下,只是冰冷和失望。
真煌城里,西北大地上,赤渡城头,北朔战场,西南镇府使军官们用鲜血和年轻生命书写他们忠诚,年轻俊朗风汀,沉稳持重慕容,足智多谋乌丹俞,坚忍不拔文阳,以尸体为滚石、以身体为盾牌战士,他们都不是圣人,他们也曾犯过错误,他们父辈更是曾经背叛过燕北,犯下滔天大罪,欠下累累血债,但是从真煌城起,从他们追随自己旗帜那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把生命和未来都交付在自己手上,燕洵说得对,他们并不是效忠于他,他们效忠,是她楚乔,而她,却没有能力庇护他们。
她肩负着这只孤军期望,她承诺他们要为他们洗清耻辱,她曾在赤渡城头大喊,她说只要他们奋勇作战,将大夏拒之门外,他们就会成为燕北英雄,他们名字将被刻在燕北军功谱上!于是,他们跟随着她脚步,保护着厌恶他们唾弃他们燕北大地,不屈抗击数十倍与他们敌人。
然而如今,她雕塑被列入燕北忠义堂,成家喻户晓英雄,而他们,却死在自己最爱人手上。
她做什,她用那些年轻生命,为自己换取什?
心口好似被巨石压住,喉头腥甜,战士们在她背后倒下,她却连回头看眼他们眼睛勇气都没有,离去时候仓皇回首,也只看到片污浊鲜血。
“月儿?月儿?”荆紫苏紧张掰开她手,手心处已经鲜血淋漓,指甲深入血肉,那般用力。
“紫苏姐,你先出去吧,让个人静静。”
低沉嗓音在屋子里响起,沙哑不成样子,荆紫苏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退出去。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静能听到烛台上灯火,烛影悠长,窗子上却看不到任何影子。
月上中空,外面风雪渐大,她知道,那个人仍旧在,如果她不出去,他直都会在。他直是这样固执个人,小时候他跟着她学习刀法,那繁杂功夫,他却硬是在个月内学会,通宵练,手脚都被磨得起水泡,却从不停歇。直到现在,她还总是能回想起当初那个院子,他站在柱子前,挪腾劈砍,眼神坚韧像是只受伤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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