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顷麻雀烤熟,她递给梁萧串,梁萧尝,但觉焦嫩合度,隐有松香气味,不由赞道:“好手艺。”阿雪喜得眉飞色舞,也尝只,道:“没料到麻雀这好吃。可姐姐们常说,吃麻雀,握笔时手会发抖。”说着微感发愁。梁萧笑道:“只须你做,便算浑身发抖,也口吃。”
阿雪双颊梨窝浅现,低头笑道:“那好,以后常做麻雀给你吃。”梁萧叹道:“常做就不必啦,今日也是形势所迫。”他想到眼前困局,不由得眉头紧锁,烦恼
般钻破罡风,曲曲折折探上山顶:“好弟弟、好妹子,你们还是下山来吧。要声令下,这些麻雀可要拿你们当点心,哈哈……”
他声量虽不大,却字字清楚。梁萧听他露这手“千里传音”,心中暗凛,当即运足内力,长笑道:“谁给谁做点心,可说不定?”
贺陀罗隐约听到,心忖不显些威风,难以威慑二人,当即吹动鸟笛。那些麻雀听,呼啦拉尽向树下扑来。
梁萧说完话,便示意阿雪靠近自己。但见群雀飞来,当即拳打在松树上,拳劲所至,松针簌簌而落。梁萧前后呼呼拍出两掌,前掌刚劲,后掌阴柔,便如张无形强弓,将漫天松针激射而出。
群雀被贺陀罗鸟笛驱使,失神志,只会向前,不知躲闪。霎时间纷纷被松针射穿堕地,但幸存仍不畏死。梁萧只得不断射出松针,不消片刻工夫,麻雀尸体便已布满山顶。
贺陀罗本想以雀阵吓住二人,令其投降,不料吹阵鸟笛,仍不闻丝毫动静。他心觉不妥,猛想起事,倏地撤鸟笛,厉声高叫道:“臭小子,你会碧微箭?”只听梁萧笑道:“算你不笨。”
贺陀罗懊恼万分,“碧微箭”正是他雀阵克星,没想到竟被梁萧练成。他念及此,杀机更盛。
梁萧逼退群雀,日夜搓制长绳,但树皮太少,最长也只得十余丈,抑且难以承受二人重量。梁萧俯视四面悬崖,寻思自己若孤身人,或能行险下去,但若带着阿雪,定难成事。当真上山容易下山难,令他深感烦优。
到得次日午时,贺陀罗忽又吹起鸟笛,召唤群雀绕峰盘旋。梁萧心知他必是猜到自己心思,是以摆起雀阵,封锁下山路径,自己在山顶稳坐,或能以“碧微箭”击破雀阵,但若附身悬崖之时,雀阵忽然来袭,自己本领再强十倍,也惟有堕崖途。至此攀绳下山之策,再不可行。
阿雪只须梁萧在侧,便觉心中喜乐,至于如何下山,也不去多想。她见地上死雀甚多,便拾松树枯枝,击石取火,点燃堆释火,将麻雀剥去皮毛,以坑中积水洗净,根树枝串上十余只,烤得异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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