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气得要命,但见那些作威作福、悠游享乐大官尽都成落汤鸡,又觉莫名快意,于是专瞅着最华丽画舫落脚。顷刻间,白衣少女足下画舫又沉艘,掉头,只见不远处艘船金碧辉煌,不同寻常,猜想是大官僚所在,顿脚向上落去。哪知身在半空,只竹篙忽地迎面刺来,劲力沉雄。她心头惊,挥掌横击在竹篙上,哪知触手处如遭电击,左臂顿时麻木,忙借着竹篙弹力,翻落在画舫顶上。
只听船头有人笑道:“好轻功!”白衣少女定睛看,只见个胖大藏僧袒肩露胸,持篙立在船头,嘴上胡须根根竖起,便似只发怒刺猬。鼓掌称赞者却是个华服公子,折扇轻摇,倒有几分气派。他左右各立人,左边是个着大红道袍道士,黑须飘飘;右边却是金发碧眼胡人,身着彩衣,又高又瘦,形如竹竿。
白衣少女见这四人装束古怪,除那华服公子,另三人无不神完气足,显然身怀武功,时甚异。她忽见那华服公子直勾勾盯着自己,那目光让人极不舒服,当即两手叉,柳眉倒竖,向他叱道:“非礼勿视,你要不要脸?”那公子“哧”地笑,道:“姑娘貌如天仙,在下情不自禁,难免多看几眼!”
白衣少女生平眼界极高,寻常男子从不在她眼里,听这公子口气轻薄,心生不悦,忽见水下隐有人影晃动,心知梁萧到,不觉忖道:“这小子来得正好,把这艘船也凿沉,淹他们个半死!”她正想着,突听那胡人冷笑道:“这小孩子胡闹得很。”他这开口,字正腔圆,竟是汉语。那公子目光不离白衣少女脸上,嘻嘻笑道:“姑娘莫怕!只管在此歇息,这小子休想搠沉在下座船!”说罢刷地合上折扇。那红袍道人接口笑道:“既然如此,各位且瞧瞧贫道叉鱼功夫。”那胡人咧嘴笑道:“这湖里哪里有鱼?”红袍道人往梁萧指,笑道:“那不是?”将竹篙向梁萧掷去,白衣少女见那竹篙去势既准且狠,梁萧决难避开,情急间摘下玉簪,射向竹篙。只听“夺”声,玉簪虽小,以小击大,却将竹篙撞偏尺许,从梁萧腋下擦过,带起溜儿血水。
梁萧只觉腋下火辣辣生痛,好似多个大窟窿,惊忙转身,游向湖岸。红袍道人心中恼怒,但他自恃身份,击不中再不出手,只狠狠瞪着白衣少女,嘿然道:“好内力,贫道还想领教。”白衣少女对这群人打心底厌恶,懒得理会,挥袖,向近处画舫落去。那华服公子哈哈笑道:“美人儿既然来,何不稍坐片刻!”说着丢个眼色,藏僧会意,手臂抡,扣向女子肩头。白衣少女云袖挥,切他手腕,藏僧自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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