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菩提往生 第五章（15 / 15）

她躲在月亮门后许久，瞧见姬蘅亦站许久，方才捧着那盘烤地瓜转身默默地离开，天上红霞红得十分耀眼，她看在眼中，却有些朦胧。

凤九后来想过，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自有种种不同缘分，这些千丝万缕缘分构成这个大千世界，所谓神仙修行，应是将神思转于己身之外，多关注身外之事和身外之人，多着眼他人缘分，如此方能洞察红尘，不虚老天爷赐给他们神仙这个身份和雅称。譬如司命和折颜都是这样仙，值得她学习二。她从前却太专注自己和东华，眼中只见得小小方天地，许多事都瞧不真切，看在他人眼中也不知有多傻多不懂事。东华自然可能和姬蘅生出缘分，甚至和知鹤生出缘分，她那时身为东华身旁最亲近之人却没有瞧出这些端倪，细想其实有些丢脸。她做神仙做得比普通凡人高明不多少，不配做个神仙。她在青丘反省自己反省许多时日，在反省中细细回想过几次东华是不是真对姬蘅生别念，究竟是何时对姬蘅生出此种别念，却实在回想不出，这桩事也就慢慢地被她压到箱底。

不想两百多年后今时今日，却在梵音谷谷底，让当初手造成他们三人孽缘之始燕池悟同她解开此惑，缘分，果然是不可思议事。

六月初，梵音谷毒辣日头下，小燕壮士抹把额头上被烤出来虚汗，目光悠然地望着远方飘荡几片浮云，同端坐凤九娓娓道来东华几十万年来唯这段情。在他看来，这是段倒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