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四说:“雨水落在棺材上,子孙会遭遇贫寒。”
田五说:“大哥死在半路上,路过来雨淋
几次。”
田四说:“大哥是没办法,少爷不能被雨淋。俗话说雨打棺材盖,子孙没有被子盖。”
田二说话,他责备田四:“小姐已是顾会长家
人,小姐怎
会没有被子盖。”
顾益民看着田氏兄弟间争执,微微
笑,他声音虚弱地对工人说:
“两天后动身吧。”
田二点点头,从胸口摸出地契和房契,还有
张银票,递给顾益民,说这是少爷
财产,原来抵押出去
田地,根据少爷
指示已经赎回,十多年前大哥就赎回来
,他们本来是要当面交给少爷
,少爷走
,只好请顾老爷转交给小姐。
顾益民接过地契和房契,还有银票,仔细看会儿,他举起银票问田二:
“这银票是?”
田二说:“这是十多年来田地里收成。”
“给板车支上个遮日挡雨
竹篷。”
离去这天清晨,田氏兄弟身穿新棉衣,小心翼翼把林祥福抬进板车
棺材里,死去
田大换上新衣裳已经躺在里面,他在棺材里迎候林祥福。四兄弟
起把顾益民昨天让人送来
块白布盖在他们两个身上,然后合上棺材板。
田氏兄弟拉着棺材板车走在溪镇清晨街上,这辆来时嘎吱作响
破旧板车,经过三个工人两天
整旧加固,看上去焕然
新,板车拉过去时没有嘎吱响声
,只有车轮
滚动声。溪镇
居民听到车轮
声响,
个个屋门随之打开,他们站立在自家门前,小声说着林祥福要回去北方老家
。溪镇
习俗是只有亲属可以靠近棺材,外人见
棺材应该避让,以免日后遭遇凶厄。
田
顾益民把银票、地契和房契还给田二,他说:
“这些仍由你们保管,将来小姐回去祭扫之时,你们亲自交给她。”
顾益民当天请来两位蜡匠,用蜂蜡将田大遗体也封存起来。又请来两位裁缝,给田氏四兄弟各做
身新棉衣,还叫来三个原来木器社
工人,让他们把那辆破旧板车好好加固。然后顾益民步履蹒跚走进满是灰尘和蜘蛛网
木器社仓库,看见三具没有售出
棺材,吩咐手下抬出两具擦拭干净后放入板车,板车窄
些,两具棺材并排放不进去。顾益民就让三个工人赶制出
具与板车宽度相符
双人棺材,两天后又来查看,对连夜赶制出来
双人棺材十分满意,考虑到路上颠簸,顾益民让工人把棺材固定在板车上。
这些完成后,田四恭敬地询问顾益民:“是否能在板车上支起个挡雨
篷子?”
田三埋怨田四,不该再有要求,他说:“顾会长已是十分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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