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位于城外,可并不偏远,早年间这带全是洼地,运河上过往船只装载鲜货,大多集中存放于此,鲜货行专做天南地北时令鲜果生意,也叫果子行,因此在当时得名“果子行窑洼”。由于兴建东局子,这带变成大小打铁作坊聚集地,用大青石铺设三条大路,改地名为“三条石”。打铁靠火吃饭也拜火神爷,又相距三岔河口不远,民国以前铁匠们常去火神庙上香。赵大头是三条石霸,却并非打铁出身,老家在山东青州府,祖上在关外发财,有钱没回山东老家,相中天津卫这块风水宝地,带本钱来九河下梢做买卖,放高利贷、开大烟馆,什来钱快干什,缺多大德不在乎。家底传到赵大头这代,钱滚钱、利滚利,挣得越来越多,越有钱就越惜命,整天围着丹炉转,墙上挂是吕洞宾、院子里养仙鹤、墙根儿狗尿苔愣说是灵芝草,心想当神仙,却又为富不仁、欺男霸女,真可以说“好事不干、坏事做绝”。前些天听说,怎着?天津城里来位活神仙?飞剑斩妖狐,白昼度人飞升,可把赵大头高兴坏,不惜重金给铁刹庵捐香火,好不容易拜见五斗圣姑,受其妖言蛊惑,买来对童男童女准备送入铁刹庵。
当天入夜掌灯,赵大头带两个买来孩子,身边还跟几个三兄四弟,从后门进入铁刹庵。刘横顺趁月黑风高,纵身上铁刹庵院墙外株大树,躲在树上往下看。五斗圣姑也摆素宴待客,坐在居中张花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赵大头等人进来行过礼,分宾主落座。刘横顺看得出来,赵大头刻意打扮番,可这人太丑,怎打扮也没法看,远看没有脖子,肩膀子上扛着个大脑袋,如同个横放冬瓜,脸上也不平整,不是疤瘌就是褶子,母狗眼烂眼边儿,独头蒜鼻子、菱角嘴,里出外进口蒜瓣儿牙,整个癞蛤蟆成精。
赵大头扯开破锣嗓子,对五斗圣姑连吹带捧,又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起话来成心加几个“之乎者也”,不怕文人俗、就怕俗人文,他话前言不搭后语,反正大致意思就是世上有钱人多,有福缘却少,多亏赵某有仙根,净做善事、广舍善财,才有幸拜见五斗圣姑,求圣姑显手神通,好让他们开开眼。
五斗圣姑并不推脱,说之前斩只作祟妖狐,不妨略施小技,再招只狐狸来,给各位居士助兴。当即掐诀念咒,但见黄烟阵,院子中来只大狐狸,身披红毛,嘴岔子发黑,看就够年头儿。大狐狸行至桌前,忽然人立而起,抬前爪对五斗圣姑下拜。赵大头等人惊诧无比,句话也不敢多说。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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