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就是和平西王里应外合故意给守军设套人?
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滁州城就算是守下来,
最后,
平西王本人身上穿玄甲,也是套宝甲啊。
赵元年拿起条帕子,擦擦手,手心里,已然全都是汗。
他清楚,事情,已经滑向不可测深渊。
甚至,眼下滁州城,到底能不能守得住,都已经不存在多大意义。
“不该自以为是,真不该自以为是。”
大乾藩王,基本都是当猪养,在这种基础上,固然能出些“人才”,但这种人才,可能体现在城府以及为人处世上。
通俗点,就是会来事儿。
但这种人平日里看起来似乎能混很好,给人种很厉害感觉,但真正到见真章时候,就没辙。
赵元年比之当年被郑凡吓得瑟瑟发抖,已经成熟太多太多;
为,那是燕虏虚张声势!们现在只要守住城墙,不日,援兵就至,滁州城,可保无恙!”
“辛苦王将军。”
“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本王这就回府,将府库里些积蓄取出,再号召城内大户,起捐出财货犒赏守城军民。”
“王爷公忠体国,末将佩服!”
乃至于,要是真守住,可能对自己而言,反而是坏事。
自己对守军将领说,平西王派人联系自己,自己打算将计就计,结果人家平西王来出将计就计再就计。
没有足够兵马,纯粹靠民夫,燕人如果不是做样子,真打造好攻城器具,往城墙上扑,能守得住?
且对于朝廷而言,对于官家而言,他们要,往往不是你心路历程,而是结果。
哪怕赵元年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次是站在乾国这边,想要对付那位平西王,但在其他人眼里,也就是那位明千户眼里,
但真无法强行要求个连自己护军军营都不敢深入藩王,夜之间就懂得用兵打仗。
要是带是精锐,不说像大燕镇北军靖南军晋东军这种铁骑,哪怕是三边边军,可能还好些,问题是乾国地方郡兵厢兵本就战斗力不行,容错率也就极低,再由菜鸟操盘指手画脚……
与其说,能靠自己手中刀枪棍棒打赢,
还不如期盼对面平西王被道流矢给射死来得更靠谱些。
不过后者,也挺难,什样流矢,能穿过万军阻隔,再穿过剑圣拦截阿铭抵挡以及之后魔丸格挡,
“言重,言重。”
赵元年下城墙,坐入马车。
马车开始向王府行进。
“王爷。”这时,车夫小声道,“明千户人,在后头跟着。”
赵元年长叹口气,不由得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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