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他已习惯被人盯着打量
，每个名人都得习惯这
点。
可是今天他又忽然觉得很不自在，就好像个赤裸
少女站在大群男人中间。
这是不是因为对面车辆里
他脚上穿价值十八两银子双软底靴，还是崭新！
每当他穿着崭新靴子践踏自己影子时，他心里就会感到有种奇特冲动，想脱掉靴子，把全身都脱得光光，奔到街心去狂呼。
他当然不能这
样做，因为他现在已是名人，非常有名。
现在他做每件事都像夜半更鼓般准确。
无论到什地方，无论要在那地方待多久，他每天都定在同样时候起居饮食，吃也定是同样菜饭。
会宾楼楼高十丈。
“
知道杜雷每天中午都在这里吃饭，每天都要吃到这时候才走！”明月心道，“他每天吃都是四样菜和两碗饭，壶酒，连菜单都没有换过！”
傅红雪苍白脸上还是全无表情，瞳孔却已开始收缩。
他知道自己这次又遇见个极可怕对手。
江湖中高手如云，何止千百，榜上有名却只不过十三个。
都没有。”
明月心在心里叹口气，转回话题，道：“你为什不问，榜上有没有你名字？”
傅红雪不问，只因为他根本不必问。
明月心道：“也许你本来就不必问，榜上当然有你名字，也有燕南飞！”
她沉吟着，又道：“这名人榜虽然注明排名不分先后，可是张纸上写十三个名字，总有先后之分。”
有时他虽然吃得要发疯，却还是不肯改变！
因为他希望别人都认为他是个准确而有效率人，他知道大家对这种人总怀有几分敬畏之心，这就是他最大愉快和享受。
经过十七年苦练，五年奋斗，大小四十二次血战后，他所希望得到，就是这点。
他定要让自己相信，他已不再是那个终年赤着脚没鞋穿野孩子。
镶着宝玉刀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街上有很多人都在打量着他这柄刀，对面辆黑漆马车里，好像也有两双眼睛在盯着他。
这十三个人，当然都是极可怕人物。
明月心将车窗上窗帘拨开点，向外眺望，忽然道：“他出来。”
03
日正当中。
杜雷从会宾楼走出来时候，他自己影子正好被他自己踩在脚下。
傅红雪终于忍不住问：“排名第是谁？”
明月心道：“是燕南飞！”
傅红雪握刀手阵抽紧，又慢慢放松。
明月心道：“他在江湖中行走，为什永无安宁日，你现在总该明白。”
傅红雪没有开口，马车已停下，正停在座高楼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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