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救她!
是谁在救她?为什救她?
她连想都没有去想,因为她已没有时间想。
她用力推那女孩子,要她看这条绳索。
这女孩子抬头看眼,淡淡道:“不想走,宁可死。”
她跌下。
所以她爬。
每块石头间都有条缝,她用力扳着石缝,慢慢地往上爬。
她手出血,粗糙石块,边缘锋利如刀。
血从她手指流出,疼痛钻入她心。
墙壁上燃着支松枝扎成火把。
火把已将燃尽,火光阴森。
阴森森火光映在黑黝黝墙壁上,墙壁是石块砌成。巨大石块,每块至少有两三百斤。
门呢?
看不见门。
这女孩子道:“没有法子。”
田思思用力去扯她头发,大声道:“定有法子,你不能这样等死!”
这女孩子头被拉起,望着田思思,脸上忽然露出丝奇特微笑,道:“为什不能等死?能死已经比你幸运多,你迟早总会知道,死,并不可怕,可怕是连死都死不。”
田思思手慢慢松开。
她手已冰冷。
恐惧是怎回事。
她忽然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几乎也已完全绝望。
这女孩子还是冷冷地瞧着她,冷冷道:“你是不是已经肯答应?”
田思思用力扯着自己头发,嘶声道:“不知道……不知道……”
只看眼,只说这样句话。
田思思跺跺脚,用力抓住绳索,往上爬。
她苗条身子恰巧能钻出窗户。
窗外没有人,绳索绑在窗户对面棵树上。
她又跌下,跌得更重。
但她已不再流泪。
这实在是件很奇妙事──个人流血时候,往往就不再流泪。
她决心再试,试到死为止。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有条绳索自窗户上垂下来。
只有个小小窗子。
窗子离地至少有四五丈,宽不及两尺。
这屋子好高,这窗子好小。
田思思知道自己绝对跳不上去,但她还是决心要试试。
她用尽全力,往上跳。
她手松开,这女孩子就又垂下头去,仍是伏在地上,仿佛再也不愿见到这世上任何个人,任何件事。
生命难道真如此无趣?
田思思咬咬牙,站起来。
她发誓定要活下去,无论怎样她都要活下去!
她绝不肯死!
这女孩子淡淡道:“不知道就是答应,你本该答应。”
她转过脸,伏在地上,再也不动,再也不说句话。
田思思忽然扑过去,扑在她身上,道:“你为什不说话?”
这女孩子道:“话已说完。”
田思思道:“你为什不想法子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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