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再说什。
这种伟大,又有谁能说得出?
小雷道:“是!”
龙四盯着他,良久良久,忽然仰面长叹,道:“你为何定要跟着走?”
小雷道:“因为这人本就是天生骡子脾气。”他拍拍欧阳急道:“你说是不是?”
欧阳急道:“不是。”
小雷道:“是。”
小雷也不答话,举起酒坛,口气喝下去,“砰”地,将酒坛摔得粉碎,拍拍手站起来,道:“好,走吧。”
龙四道:“雷公子请便。”
小雷道:“请便是什意思?”
龙四勉强笑道:“雷公子与在下等本不是走条路,此刻既已尽欢,正好分手。”
小雷盯着他,良久良久,忽然仰面而笑,道:“好,好朋友,龙刚龙四爷果然是个好朋友。”
画上画是个青衣白发老人,个人踽踽独行在山道间,手里撑着柄油纸伞。
天上乌云密布,细雨蒙蒙,云层里露出只龙爪,截龙尾,似已被砍断,正在往下滴着血,滴滴落在老人手撑油纸伞上。细雨中也似有血丝,已变成粉红色。
这老人神态却很悠闲,正仰首看天,嘴角居然还带着微笑。
仔细看他脸,赫然竟是刚才提着包袱进来老头子。
龙四脸色铁青,凝视着画里老人。欧阳急眼睛里竟已现出红丝,眉宇间充满杀气,紧握双拳,冷笑着喃喃道:“很好,果然来,来得倒早……”他话未说完,刚才那镖客忽然声惊呼倒下来,脸上表情惊怖欲绝,口气竟似已提不上来。
龙四道:“做骡子并没有什好处。”
小雷道:“至少有点好处。”
龙四道:“哦?”
小雷道:“骡子至少不会出卖朋友,朋友有危难时,他也不会走,你就算用鞭子去抽他,他说不走,就是不走。”
龙四看着他,眼睛里似已充满热泪,忽然紧紧握住他手。
龙四却沉下脸,道:“们不是朋友。”
小雷道:“是。”
龙四道:“不是!”
小雷道:“们是朋友也好,不是也好,反正跟你走是条路。”
龙四道:“不是。”
欧阳急变色道:“你怎样?”
这镖客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已连个字都说不出。
龙四沉着脸,厉声道:“他想必是路上中暑,抬他下去歇歇,就会好。”欧阳急还想说什,却被龙四以眼色止住。
小雷还在大碗、大碗地喝着酒,对别事仿佛完全漠不关心。
龙四忽又笑笑,道:“雷公子真是江海之量,无人能及,只可惜在下等已无法奉陪。”他虽然还在笑着,但称呼却已改变,神色也冷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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