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退到
窗边，光线照亮他
半张脸，突然想到囚笼中基督山伯爵。
春雨回头向院长问道：“是他画吗？”
“是，是他四年前留下壁画。”
“嗯，
认得他风格，这样颜色和线条，只有他才能够画。”
院长指指壁画下端：“你们还可以看看下面这几行中国字。”
对，她看到他，他也看到她。
他在这堵墙面前，赤裸上身，皮肤上布满油彩，手中画笔在墙上勾勒着轮廓。而那些鲜艳线条，在阴郁天空下，堆积出
个梦中才有世界，而他就是那个世界主宰。
她也属于那个世界。
龙舟走进屋子，随即瞪大眼睛愣在墙壁前，巨大壁画烙进他眼里，画里大本钟如定格电影镜头，大钟指针摆向十点整位置。
院长打开电灯，壁画中夜景显现出来，在高高钟楼上方，他们看到满天星斗，混沌宇宙螺旋形扭曲上升，直到接近天花板处那扇门——
人好烦啊，她随即冲句：“不错，你正适合这个地方。”
“你们在说什
？”
原来院长也听到后面嘀嘀咕咕中国话，好在听不懂什意思。
“没，没什。”
春雨瞪龙舟眼。
春雨这才注意到下面字，她半蹲下来用中国话轻声诵读——
“睁眼地狱/闭眼天堂/双神秘眼/关门天堂/开门地狱/扇旋转门/地狱/天堂/旋转门/天堂/地狱/四载之后五月/第二十七天/大本钟/昏然睡去/黑暗中主宰/将为开启/地狱/天堂/旋转门/天堂/地狱”
龙舟也过来念遍，马上倒吸口冷气：“四载之后五月/第二十七天——那不就是昨天吗？2005年5月27日。”
“对，昨天晚上大本钟不是停吗？”
“没错！看接下
旋转门。
这是壁画里旋转门，在宇宙苍穹中央，似乎有什东西要从门转出来……．
“别看那扇门！”
在春雨和龙舟都看得发呆时，院长突然疾声打断他们遐想。
她感到后背沁出汗珠，刚才仿佛自己飘到画里，钻进那扇小小旋转门。
终于，他们来到那个屋子前。院长打开扇小门，他怕惊动旁人，压低声音说：“四年前，高玄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没错——春雨似乎闻到那个人气味，正从小门里弥漫而出。她深吸口气，就像钻进某个温暖怀抱，缓缓走进房间。
就像几天前另个中国人看到，这是个三十多平米房间，光线透过铁窗照在脸上。
同时也照亮墙上壁画。
春雨仰头看着墙壁，仿佛看到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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