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睡衣,下到楼,便看见梁崇穿着黑色长大衣,站在感应门外不远处。
宁亦惟走过去,门开,阵冷风伴着梁崇进来,刮得宁亦惟脚踝都疼。
“外面怎这冷啊。”宁亦惟对梁崇抱怨。
梁崇手上没拿东西,很自然地捉住宁亦惟手,往电梯走。
“降温。”他说。
梁崇认真就变得很温柔,梁崇很好,像宁亦惟浮木,让宁亦惟觉得只要梁崇在跟他说话,要塌下来帐篷就会被梁崇好好地撑回去,永远不塌。
“半小时后起飞,你睡醒起来吃个饭就看到,”梁崇告诉宁亦惟,“不要胡思乱想。”
如果是稍微懂事点人,大概会跟梁崇客气下,说你不用为中断行程,个人可以。
但宁亦惟不懂事,他混乱茫然,不知所措,想见到梁崇,让梁崇告诉他应该怎办。所以宁亦惟跟梁崇求证:“那睡,醒你就在。”
梁崇很笃定地承诺:“醒就在。”
。”
他在跟梁崇说话,也好像在预演拒绝,“有爸妈,你别找”,可是预演到半,已经觉得很不忍心。
“你说,梁崇,”宁亦惟很苦闷地说,“她跟什样人生下呢——”
“——惟惟,你等等,听说,”梁崇像忍无可忍地打断他,说,“现在回来,你睡觉起来就到。”
“睡不着。”宁亦惟有点抗拒地说。
走几步,进电梯,梁崇把宁亦惟揽
“好吧。”宁亦惟闭着眼睛,很快就失去意识。
第二天大早,陆佳琴和宁强就走。出门以前,陆佳琴给宁亦惟炖南瓜粥又蒸奶黄包,放在保温饭碗里,写纸条让宁亦惟起床记得吃,把碗放水池,她晚上回来洗。
宁亦惟开保温饭盒,股奶香气混着南瓜清香飘出来,勺子和筷子都放在旁。宁亦惟慢慢吞吞吃几口,梁崇电话就来。宁亦惟放下勺子,接起来听。
“惟惟,你家楼下门铃坏。”梁崇说。
“啊?”宁亦惟愣下,站起来,拿起搁在门口柜子上住户卡快步往外走,对梁崇说,“下来接你。”
“先闭上眼睛……”梁崇哄他,“把灯关。”
“好吧,”宁亦惟还是照他说做,关灯躺下,闭上眼睛,问梁崇“你在哪里?”
“还在法兰克福,”梁崇低声说,他那头有人交谈声音,有人在对梁崇说话,梁崇跟那人说“好”,又抚慰似对宁亦惟说,“会儿就走。”
宁亦惟握紧手机,小声地说:“法兰克福啊,这远。”
“不远,”梁崇声音很沉,像唱摇篮曲音色,诱哄宁亦惟快睡,“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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