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走上医学道路,正是因为那次车祸,让遇到颜福庆院长。很庆幸,倘若不是他,长大,恐怕会变成个沪上名媛,每天吃喝玩乐,灯红酒绿,再找个门当户对公子哥嫁,相夫教子,度过此生——其实那也很好,在这个时代,女子做阔太太可比做医生舒服太多,可那不是想要人生。
“这路走过来,幸亏多得贵人扶持。沈敦和会长、颜福庆院长、张竹君校长、峨利生教授、柯师太福教授、王培元先生,还有许许多多良师益友……他们教会不仅是医术,还有医心与医德。何谓医心?悲天悯人之心。何谓医德?救死扶
。那子夏把勋章木匣收好,做个邀请手势,姚英子冷哼声,站起身来叠好稿纸,把个小巧女士坤包挎在肩上,跟着他走出去。
那子夏并未注意到,姚英子手直紧紧抓住坤包系带,指关节在微微发抖。
这个坤包里面没有别东西,只有枚日本产九七式手雷。这是她在回上海半路上捡到,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直没用上。这次庆典安保颇严,来人都要接受安检。但谁会想到,真正杀器竟藏在庆典主角包里。
此刻纯庐内空地已站满各路宾客,前方假山上搭个简易木台,个话筒高高竖起。那子夏走上台前,喜气洋洋地讲几句开场寒暄语,和在场宾客们起高呼“日满中三国亲善”,然后把姚英子介绍上台。
姚英子这些年在上海虽不敢称闻人,但无论办保育讲习所还是吴淞示范区,都是惠人良多善举,名声早著。听她要登台发表演说,下面掌声雷动。
姚英子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最后时刻终于到。她向下方宾客群扫去,都是张张陌生而虚伪脸,熟人只有个曹主任,远远站在角落里,脸尴尬。
哦,不对,还有个。姚英子还看到川岛真理子站在人群中,看过来眼神带着丝挑衅。这个女人大概是想来看看,让孙希念念不忘女人到底什模样。姚英子想到这点,嘴角翘起,挺起胸膛,情绪莫名地不再慌乱。
掌声渐渐停息,她甩脱脑海里所有杂念,走上台去,扶正话筒,看向身旁那子夏。那子夏示意可以开始,姚英子深吸口气,手里攥紧演讲稿,却直接开口道:
“叫姚英子,父亲叫姚永庚,宁波宁海人,是上海滩著名烟草大亨。是他独女,从小胡闹任性,搞七捻三。不瞒诸位说,上海滩第场车祸,就是鄙人在东唐家弄所为。”
这个风趣开头,引起阵阵笑声。那子夏不知她为何突然脱稿,但效果看起来不错,便也没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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