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疫情向来非常频繁,鼠疫、霍乱、天花、斑疹伤寒、回归热样不缺,尤其是每年三四月份,都是疫病高发期。之前军阀混战,从来没人好好整治。直到**党到延安,建立起防疫委员会,才真正重视起来。但限于资源和经验,他们暂时只能建起预警体系,让各地有疫情及时汇报给延安,但具体防疫工作展开却比较困难——之所以邀请第54防疫队来这里,主要就是这方面原因。
“郭梁沟再往西北不远,就是甘谷驿,那里们有个第二兵站医院,是最靠近前线医院,里面伤兵很多。万疫情扩散到那边,可是要有大麻烦。希望几位医学帮帮忙,处理下。”徐东盘
劫难,在那时早已种下种种前因。
方三响阅读良久,然后把信仔细叠好,放回贴身口袋,也加入合唱中去。
当天夜里,方三响就和刘筠睡在放爱克斯光机窑洞里。说实话,这里面又黑又憋,土炕睡起来又硌得实在不舒服。好在他尸体堆里都睡过,从不挑拣这个。在外头呼啸风声和刘筠呼噜声中,方三响也沉沉入睡。
在梦里,方钟英举起刚出版本厚厚小说,在哈佛楼前向爸爸和妈妈夸耀,姚英子、孙希和翠香围拢在身旁,起撺掇他请客,欢声笑语,口个“蒲公英”——这外号可是好久没听过啦。
次日方三响早早起床,听见院子里有响动。他披上衣服出去看,发现警卫班士兵在挑水。这座医院之所以临时安置在这里,是因为附近有口深井。陕北水源缺乏,靠井靠河地方最为金贵。
方三响最怕闲着,索性也去帮忙。他连续挑三四趟,灌满两个大水缸,忙得满头大汗。这会儿其他人也陆续起床,他搁下扁担去吃早饭,忽然看见徐东从外面匆匆回来。
原来徐东昨晚没待在医院,拍完片子之后便返回延安去汇报工作,没想到他大早又赶回来。这来回,脚程可不近。徐东见方三响,拽住他说:“方医学,麻烦你去叫下防疫队医学们,咱们得开个会。”
昨晚方三响已经听其他医疗队人说,国民党税多,**党会多,他们没事就喜欢开会。他当即把防疫队其他人叫起来,来到个空置窑洞。椅子不够,大家就席地而坐。
第54防疫队队长叫蒋烁,来自北京协和;副队长花培良大夫,是湘雅医院位老资格。这些来自五湖四海医生齐聚在这个小窑洞里,都把目光投向徐东。
徐东拿出根卷烟,放在鼻子下嗅嗅,没舍得抽,随后开门见山。原来在延安东北大约五十里山沟里,有个小地方叫郭梁沟,前两天,bao发场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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