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
做什
？”方三响
愣。齐慧兰摇摇头，把他拽到村子东头
孔窑洞里。这是村支部办公室，边保干部已经在里头等候
。
他们共来三个人，为首是个瘦高个子，眼窝深陷，下巴尖得像把刺刀。他很客气地亮出证件，自称姓卞，是边保名保卫干事，说希望跟方医生谈谈。
方三响看看桌子前摆把椅子，俨然是副审讯架势。坐定之后，卞干事掏出个小本，开始询问起来。他吐字很清晰，但字与字之间绝不连音，使得腔调透着不自然和死板。
卞干事开始问都是些琐事，诸如何日抵达延安，与谁同行，落脚何处，谁做介绍，等等，然后话锋转，问到他来郭梁沟事。
原来延安近日频频遭遇轰炸，边保怀疑当地有日本人*细
虱确实是件大事，中央也多次发文要求，转而向方三响请教些驱除虱子办法。方三响也分享自己经验，场自批评会，变成诸葛亮会。
经历这次教训，方三响在调查之余，也力所能及地为村民们诊治。他发现这里出现最普遍就几种病：沙眼、急痧、咽喉炎、痢疾等等。这些病治疗办法很简单。他有时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教会个普通人这程咬金三板斧，也能在村里当个郎中？
他开始自觉荒唐，让普通人去治病？这不是开玩笑吗？可随着深入村子变多，方三响发现，这里实在太缺医生，就算把整个上海医生都调过来，也不够分派，那为什不让普通人试试呢？毕竟治好病才是终极目——这不也是种因地制宜吗？
也许这是个值得推广路子，回头跟徐科长说声，方三响心想。
唯独吐黄水症调查，迟迟没什眉目。方三响找到些线索，但目前还没办法建立起条完整链条，来解释郭梁沟这次疫病扩散模式。每个村子患者，似乎都是独立出现，彼此之间似乎没有联系。
对这个困惑，齐慧兰也没什好办法，只得说：“带你多转转。”
这日，两人寻访到第六个村子。这村子叫李庄，建在片高高塬之上，是郭梁沟镇地势最高地方。这村子已经出现十个吐黄水病患者，都已送到镇上去输液，村里陆陆续续还有人发病，片云愁雾惨。
方三响进村听说有病人，连水都顾不上喝口，立刻准备调查。他正忙着，齐慧兰忽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边保人来，指名道姓要找你。”
“边保？”
齐慧兰介绍说，边保全称是“陕甘宁边区保安处”，是边区z.府负责锄*和保卫工作机构。他们所到之处，那里定有大案子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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