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响摇摇头：“不要太早下结论，要等检验
才知道。”然后把试管递给老徐，“麻烦你把这个，还有之前
在患者那里搜集
样本，
并送回延安。”
他之前已经采集患者血清、粪便和胃液样本，但手头没有设备，必须把样本送回防疫队去培养化验。
“这派个后生送回去不就得？”老徐疑惑道。
“们这次还带来批伤寒霍乱混合疫苗，需要在镇上打下，有备无患。”方三响这
多年从事防疫工作，经验丰富，思虑很是周全。
老徐听明白。疫苗属于战
条风干暗褐色羊肉在架子上微微晃动，彼此相连，下面还搁有两瓮腌酸菜。布铺里掌柜和伙计都染病，此时空无人，陈设还保持之前样子。
院子里面落满层黄土，这是昨晚大风带来，只要天不扫就会变成这样。在陕北这不算脏，袖子拂就得。方三响里里外外转圈，这里厨房出乎意料地干净。这也能理解，z.府在外头修垃圾场和公共厕所，粪便、污水和垃圾有地方去，谁愿意弄脏家里。
在厨房里，方三响看到堆狼藉没洗碗碟。从上面残迹可以判断，这户人家出事前吃最后顿饭是辣子羊肉、腌酸菜还有几碗油泼杂面，相当豪奢。
老乡绅见他直盯着碗碟，以为方三响饿，呵呵讨好道：“要不咱们回镇公所，先吃点东西？家里厨子，做羊肉是绝。”方三响摇摇头，皱着眉头走回院子，指着那几条羊肉：“这是风干吗？”
“对，这个老板是靖边人，那边喜欢把刚杀好还滴着血羊肉切成条，秋天挂起，西北风吹干，到打春时就能吃。”看得出，妇女主任对这些人家都很熟。
方三响蹲下身去，打开风干架子下方陶瓮，里面满满挤着墨绿色腌白菜，菜叶中间还夹杂着零星盐粒和黑乎乎东西。
“他老婆是甘泉，所以会往这缸腌菜里加花椒、大茴、蒜瓣和生姜，那味道是真不错。”妇女主任见方三响伸手过去，赶紧又补充，“在这儿可不兴乱拿东西啊。你想吃，回头请你。”
方三响笑笑，只从羊肉上割下小条，又从瓮里挑出片叶子，倒点酸浆水出来，分别放入样本试管里。
“风干羊腿属于生肉，肉毒梭菌多见于被宰杀牲畜肉中。而腌酸菜瓮属于低氧环境，很适合肉毒梭菌这种厌氧菌繁殖。”方三响解释道，“怀疑，吐黄水病根源，就是这两样食物。”
“那八成是酸菜。”徐东猜测，“陕北这里比较穷，般人家，难得吃上顿羊肉，倒是酸菜，家家户户都腌。春菜长出来之前，农户都靠这个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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