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希严肃道:“这六座坟冢是们红十字会掩埋,属于中立设施,你们这做,是严重违反《日来弗公约》,bao行。”邓医官嗤笑声:“活人你们要救,死人难道也要管?”孙希眉头微皱:“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何必要做到这地步?你们就不怕损阴德吗?”
邓医官还没答话,另外个冷冰冰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要跟他废话,继续干活!”
孙希抬头,看到个相貌英武年轻军官站在坟头顶端,挎着把指挥刀向下睥睨,那双马靴来回蹍动,踩得坟土咯吱咯吱响——不是那子夏是谁?
他肺水肿尚未痊愈,脸色略显苍白,整张面孔透着种古怪兴奋:嘴角得意扬扬,眼神里又透着浓浓未开解恨意,浓郁到孙希都感觉莫名其妙。
孙希抬头大声道:“那管带,你别忘。别说国际法
是为什要来中国?”
峨利生教授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前面声枪栓响动,几个卫兵握紧步枪拦住他们。孙希赶忙亮出红十字会袖标,上前交涉。卫兵将信将疑,坚持搜过身之后,才让他们继续往前走。
原来这里就是球场路入口。它毗邻华商跑马场,是外侨聚居区边缘片低洼空地。因为附近有个意大利人建九洞高尔夫球场,因此得名“球场路”。
华商跑马场之前是汉口巷战最激烈战场之,这个球场也未能置身事外,草坪上满是炮弹坑和脚印,泥土被抛洒得片斑驳,至今还是片狼藉。
峨利生教授和孙希脚深脚浅地穿过球场,看到在球场边缘片开阔空地上,六座土黄色锥形坟包高高拱起。这些坟包不算太高,但圆围足有十几米,可见土下尸坑之大。在坟包之前,还有块木牌,上面潦草地写五个红漆字:“红十字义冢。”
不过这木牌此时被人刻意推倒,躺倒在污泥里。在六座坟冢外围,密密麻麻站着两百号士兵,个个手执铁锹,正围成圈埋头刨地。
两人见,又是震惊又是庆幸。震惊是,清军居然这快就动手开始挖坟;庆幸是,他们总算在坟冢被彻底挖开之前赶到。
“这里是红十字会义冢,请你们立刻停手!”孙希上前大声喊道。士兵们只是抬头看眼,手里根本不停。孙希知道跟这些大头兵说没用,脖颈转动,忽然看到土坡上站着个老熟人。
“老邓!”他喊道。
邓医官见是孙希,眼角不由得狠狠抽搐下。他最近共见过这位老同学两次,次被挟持,次被训斥,简直就是个霉星。他擦擦额头上汗,百般不情愿地走过来:“红会医院不是移到武昌去吗?你来这里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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