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敦和头戴礼帽、身穿暗蓝色常服马褂,阔步走进会场。在他身后,还跟着施则敬、姚永庚等干红会高层,以及大名鼎鼎广学会督、朝廷头品顶戴、在中国最著名传教士李提摩太。
看这个阵容,全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等着看,这位非议缠身大慈善家到底有何主张。沈敦和冲会场内拱拱手,更不多言,直接登上议事台。孙希赶紧在话筒前站好,准备同声传译。
沈敦和环顾全场,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缓缓从怀里掏出张纸来:“诸位,红会昨日接到封无线电报,发自汉阳艘兵轮之上,请容在下当众朗读。”
他展开电稿,语气沉重地念起来:“日前南北两军大战,伤亡兵士弃尸如山,伤者无人救治,困苦万状,即武昌居民为流弹所伤者,不知凡几。请即亲率红十字会中西医队迅速来援,普救同胞。急急急!”
关于武昌战事,在座人早读过很多报道。可亲耳听到从战地发来求援电报,听到来自线惨烈描述,感受又
记者工作可就太简单。”
说完农跃鳞扯着他胳膊,起往大楼里走去:“你跟孙希,这算是绝交?”方三响步伐滞,闷闷“嗯”声。
“咱们在淮北是共过患难,作为朋友,得劝句,很多事情,不要急着下论断。”
方三响恨恨道:“他自己都承认,还能有什误会!”农跃鳞道:“们做惯新闻都知道,有时候件事情,远比你看到复杂。孙希是如此……”他顿顿:“恐怕今天沈会董也是如此。”
两人边讲着话,边走进位于大楼东侧议事厅里。
这是个半椭圆形会场,叫作阿尔伯特厅,里面可以容纳数百人。此时厅里熙熙攘攘,其中既有沪上缙绅,也有许多同仁、仁济、公济、广慈等租界大医院医生,加上记者、教士和些租界*员,无论座位上还是过道上都挤满人。其中最为醒目者,乃是坐在第排英国按察使苏玛利,引发周围各种揣测。
只有方三响注意力不在按察使身上,而在台上个高挑身影上。
“孙希?”
孙希穿着套姚英子送藏蓝西装,正调整着根蝶形碳精话筒。他仿佛感受到视线热力,转过头来,恰好与方三响四目对视。孙希抬起手来要打招呼,方三响冷哼声,动不动。孙希只好装作捋下头发,埋头继续调试。
方三响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惊讶万分。个叛徒怎还能堂而皇之站在台上?沈会董难道不是把他开除吗?农跃鳞也注意到孙希存在,他正抬手要拍张,忽然议事厅里响起阵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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