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希望她能坦诚
点，别藏着掖着
。”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水牢里变回到片死寂。过不多时，太子声音忽然又响起
：“吴定缘，你发现没有？”
“什
？”
“这还是第次，你跟本王如此讲话。”
这句突如其来感慨，让吴定缘愣。他回想下，还真是如此。之前因为那奇怪头疼病，他根本无法直视太子，要是对着于谦说，要是迫不得已时忍痛大吼几句。如今身处黑暗，看不到对方脸，两个人反而可以如寻常朋友样交谈。
作“寄罪”，把个无关罪名寄到事主身上，然后与真犯并审理，真犯身上铁证，自然也成事主铁证，乃是个极好用勾当。不是老刑名，做不得这精细。
吴定缘见那些人没有讲话欲望，便先游回太子身边。太子问他找到别出口没，吴定缘说没有。四周墙壁严严实实，下面只有个放水细洞，怕是只有水蛇能钻。
“这可怎办？”朱瞻基忧心冲忡地仰起头。此时天色已晚，栅栏外也是暗淡片。且不说他们是否赶得及明晨出发进鲜船，搞不好要以小贼身份死在这水牢里头。
能侥幸逃过宝船大劫，能从南京重围里杀出条路来，难道最终却在这个小水牢里翻船？朱瞻基觉得这实在太他妈憋屈。
“现在们没什能做，只能等。能不能脱困，就看外面人够不够聪明。”吴定缘喃喃道。
“……呃，是吧。”他回答。
又是阵尴尬沉默。他们身份、学识、兴趣天差地别，实在没什可以谈，只能商量下逃脱计划。可在这座水牢里头，实在没什可计划，只能等待。
水牢可怕之处，就在这里。安静密闭空间、漆黑视野与包裹全身冷水，会剥夺囚徒五感，令他们思维格外敏锐。他们首先要遭遇折磨不是痛苦，不是疲倦，而是极度空虚无聊。
朱瞻基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压抑，再度开口道：“本王有个疑惑，不知当问
“你说于谦？”
“不，小杏仁忠心可嘉，但他就是根憨木头。说是苏荆溪。”吴定缘眼神闪过丝复杂光芒，可惜在黑暗中太子看不到。
“苏大夫？”朱瞻基愣。
“能毒杀朱卜花，怎会是寻常妇人？”吴定缘斟酌下词句，“那个女人……是个瓷器面玲珑心。若有人能觉察到汪管事蹊跷，只能是她。”
“难得见你夸奖人啊。”太子回想下，自从认识吴定缘之后，那家伙永远都是副气死人不偿命毒辣嘴脸，这正面称赞还是第次。他心中忽生出微微警惕：“你莫非也觉得苏大夫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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