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们乡鄙之人不读诗经。硕鼠硕鼠,无食黍,那硕鼠说可不是们,而是你们这些贵人呐。”老龙头攥紧朱瞻基手,笑意突然不见,脸上褶皱翻腾起伏,像要噬人般。朱瞻基下意识倒退几步,直到背靠垛口退无可退。
“留都军民,都要仰仗这些粮食过活。你这里窃取石,挨饿之人便要多出十个。你偷不是粮食,是人命!”朱瞻基火气也上来。他作为大明太子,天下就是自家产业,你偷走家东西,难道还不许说?
听到这通训斥,老龙头冷冷道:“公子可真是个明白人。那你可知道们白龙挂每月取走粮多少,金陵每月上报漂没粮食又是多少?”
朱瞻基怔,下意识看向
许百姓居住,颇为幽深寂安。
看来离开正阳门,吴定缘便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从这里出城,确实是招妙棋。于谦舒口气。接下来,只消白龙挂把这几个人再从城外侧吊下去,便可以穿过无人后湖,彻底脱离府城范围。
老龙头饶有兴致地向下俯瞰后湖,又负手仰头看看月色,感慨道:“皓月当空,湖面如镜。早知道该在这城头用洗月弹曲《秋月照茅亭》啊。”
朱瞻基听又要弹曲,忍不住小声抱怨句:“鸡鸣狗盗之徒,也配谈雅致,没完没啊。”
谁知老龙头耳朵尖,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手臂突然振,铁钳般钳住太子左手。朱瞻基吓跳,发现根本挣脱不开。老龙头把他腕子抬起来:“瞧瞧,破僧袍遮不住富贵身,这细皮嫩肉,大指上连个茧子都没有,想必家里锦衣玉食养吧?”说完他搓动手指,朱瞻基立刻感觉到阵刮刀似疼痛,这人手掌上茧子厚硬坚实,忍不住喊声疼。
“不好意思,老夫这手茧子,都是攀白龙点点磨出来,比不得贵人娇嫩。”
吴定缘和于谦见状,赶紧走过来,却被拽白龙三个壮汉挡住去路。吴定缘道:“老龙头,咱们说好,快放他们下城便是。”
老龙头笑笑:“适才这位公子哥弹《忘机》,琴为心声,显然对老夫有些想法。”他说着,语气转冷,“老夫爱较个真,这雅致之事,何人配谈何人不配,倒想请教下。”
朱瞻基看既然说开,索性挺胸呵斥:“尔等翻墙凿洞,窃取漕粮。只为己私利,上乱朝廷纲纪,下累黎民口腹,盘踞城北横行霸道,不过盗匪而已,还好意思在这里装什雅客?可笑之至!”
老龙头见他说得慷慨,忍不住仰天大笑:“小哥儿莫不是哪个深府大院刚出来?怕是看多戏文罢?”朱瞻基怒道:“你们这些偷粮食硕鼠,难道还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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