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看到司马懿垂着脑袋沉思,朝窗外指:“要不要去问问那个姓赵?”司马懿知道司马朗“问问”是什意思,他轻轻地摆摆手,示意兄长少安毋躁。
“再怎说,他也是个议郎,还手持司空府符节。杀他倒没什,就怕会被有心人利用。”
司马朗默默地俯身把画像捡起来,扔进榻旁暖炉里。很快纸张便在火焰舔舐下化成灰,屋子里温度略微上升点——或许只是幻觉。
河内毗邻并州,两边百姓与士族彼此交互迁徙,关系紧密。曹氏阵营直有种意见,认为河内根基不稳,很可能会被袁绍控制并州所影响,须加以防范,必要时可把河内大族连根拔起,强迫迁向南方。
在这个即将开战敏感关头,司马家如果杀死——或者伤害——或者侮辱名持有司空符节朝廷使者,等于是公开宣告倒向袁家。这会引发连串连环效应,使曹氏对河内政策发生巨大变化,让士族陷入动乱之中。即使曹操暂时采取绥靖,这件事迟早会成为司马家个隐忧。
坞堡,然后回到位于孝敬里司马府,径直去找他弟弟。此时司马懿躺在榻上,手里拿着卷书,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右腿用层布细细包起来,直挺挺地伸开,腿旁还搁着碗药汤。碗里汤药满盈,口都没动。
“仲达,你怎不吃药?”司马朗责怪道。
“嘴受伤,喝这种东西会从嘴角流出来,弄脏被子。”司马懿视线直盯着书卷。
司马朗摇摇头,无奈道:“你又来。每次让你吃药,你就装中风,还把药汤全从嘴角吐出来。看等你到七老八十时候,还会不会这无赖。”
“看情况吧。”司马懿点愧疚感都没有。
“咱们恐怕连留都留不住他。”司马懿把竹简卷,磕磕榻边,发出清脆声响,“早点把他救醒,送回许都吧。”司马朗急道:“上次邓展画画像,咱们费千辛万苦才截下来,你还搭进去条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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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兄弟完成狙击邓展任务以后,顺利撤回温县,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司马懿右腿被邓展所伤,在雪地里又奔跑很久,伤势颇为严重,只得谎称打猎时候被老虎抓伤,躺在府邸里养伤,动都不能动。
司马朗把赵彦事说遍,司马懿把书卷放下,露出奇特表情。
“他说句‘天子’?”
“没错。”司马朗把画像递给司马懿,司马懿接过去看眼,便扔在旁。他原本已有几个猜想,可赵彦那句“天子”,将其全部推翻,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那位好兄弟遭遇,现在越发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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