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既长又烦琐,姑且贴出其中休宁县赋税报表,让大家看看效果。
原额夏税麦八千九百九十九石四斗五升二合二勺,秋粮米万八百四十九石八斗七升八合六勺。改科多麦九百九十三石二斗二升合八勺,该银二百十四两八钱五分厘三毫。加米万千八百五十石四斗八升八合,该银五千七百四十七两九钱七分厘七毫。麦米共银六千六十二两八钱二分三厘。该县国初钱粮当歙三分之二,今照数平抵外,比歙多银千二百六十八两七钱三分五厘,歙将何者相抵。
细致到这地步,可见古人在数据方面点也不含糊。
注意看最后句“歙将何者相抵”,每县报表结尾,都会加句“歙将何者相抵”,意思是们赋税清清楚楚,你们歙县哪个税目相抵?
每张报表重复遍,共重复五次,形同五次咄咄逼人质问。
:尽快查询洪武十四年册籍,搞清楚怎回事。
两天以后,帅嘉谟没回复,反而是歙县知县姚学闵拍马而至。
不过这回他没有大马金刀地跟吴琯力拼,反而施展出缠斗功夫,顾左右而言他。
“们歙县税负,实在是太重。大老爷请看,徽州四司银16,212两,歙县要负担5361两,其他五县共负10,851两。砖料银708两,歙县负担234两,其他五县共负473两。军需银12,215两,歙县负担4032两,其他五县共负8183两。这些都属于正税之外杂税,歙县负担徽州三分之,沉重无比。你们怎忍心把‘人丁丝绢’又砸在们头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道理这个层面,胜负天平开始倾向五县。吴琯犀利攻势,几乎击溃歙县每个论点,让姚学闵不得不采取守势,不再正面搏杀,改打感情牌。
是文放出,
不过事情总算有那点进展。在申文结尾,姚学闵也同意,应该尽快调查黄册,找到原始记录。
这份申文,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应。没办法,发出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七日,眼看都到年根底下,有什事还是等过完年再说吧!
于是争吵几方各自回家,热热闹闹地过个大年。直到万历四年(1576年)二月,祁门、绩溪、休宁、黟县才相继回复。他们态度很鲜明,支持婺源县意见,催促尽快开查黄册。
与此同时,五县又扔出条更具爆炸力证据。
他们把自己县内土地档案翻出来,合编部《五邑查明丝绢缘由呈词》。这篇呈词很枯燥,但是相当有杀伤力。里面是每县从乙巳改科后缴纳赋税定额与增减之变,极为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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