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他始终找不到机会制住萧规或救出天子,接下来机会更加渺茫;好消息是,至今萧规还当他是自己人,立场还未,bao露。
而今之计,只能利用萧规这种信任,继续跟随他们,走步看步。
可是他很好奇,萧规打算怎撤退?这里是第七层摘星殿,距离地面太高,不可能跳下去。而楼内两条楼梯俱不能用,就算能用,也必须面对无数禁军,根本死路条。
萧规似乎读出张小敬担忧,伸出指头晃晃:“还记得甘校尉在西域怎教咱们吗?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预甲之外,永远还得有个预乙。他教诲,可是须臾不能忘。”
说到这里,萧规转过
中央赶去。
这时陈玄礼在地板上悠悠醒来,他双手被反绑起来,可嘴却没被堵上。他昂起头高喊道:“现在宿卫禁军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你们就算挟持陛下,又能逃去哪里?”
萧规瞥陈玄礼眼,随手从云壁上扯下片薄纱,把眼眶里洋溢出鲜血抹,脸上笑意却依然不变:“这个不劳将军费心!蚍蜉上天下地,无孔不入。”
蚍蜉们对自己首领很是信服,他们丝毫不见担忧,有条不紊地用火把和弩箭逼迫宾客,让他们向中央集结。宾客们意识到,这恐怕是为方便次把他们烧完,可是燃油在身,弓弩在外,谁也不敢反抗。
突然,有个不知哪国使节不堪忍受这种恐怖,发出声尖叫,不管不顾地发足向外狂奔。那个叫索法惠蚍蜉,面无表情地举起具燃烧烛台,丢过去。团烛火在半空画过道精准曲线,正好砸中那个使节,瞬间把他变成个火人。火人凄厉高呼,脚步不停,直冲到楼层边缘,撞破扶阑,跌下楼去……
这个惨烈小插曲,给其他宾客留下深刻印象,他们只得继续顺从地朝殿中移去。他们唯能做出反抗举动,就是把脚步挪动得更慢些。
萧规没再理睬这些事,他施施然走到西南角铜鹤之下,天子、太真和张小敬等人都在那里站着。
萧规把那片沾满血薄纱在手里缠,然后套在头上,挡住眼前血腥。包扎妥当后,他对张小敬笑笑:“大头,这回咱俩样。”张小敬背靠铜鹤,浑身无力,只得勉强点下头。
在他旁边,天子环抱着太真,脸绝望和肃然——张小敬甚至有种错觉,这位皇帝似乎被自己选择所感动,完全沉醉在这折决绝凄美悲剧里。传闻他痴迷于在梨园赏戏,这种虚实不分情绪,大概就源出于此。
张小敬可没有天子那神经。他身体虽然虚弱无比,可脑子里却在不断盘算,接下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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