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前开,中间不要停。”张小敬压着嗓子说。车夫吓坏,结结巴巴说这是许娘子拔灯车,中途要有挑战怎办?斗技
方式能快速到达。可惜他失望,从这里到去兴庆宫大路上,全是密密麻麻人群,别说骡子,就连老鼠都未必能钻过去。他又把视线看向附近坊墙。坊墙厚约二尺,上头勉强可以走人。可惜如今连那上头,都爬满人,或坐或站,像排高高低低脊兽。
张小敬扫几圈,实在找不到任何快速通行办法。徒步前行话,至少也得半个时辰。这时声高亢清脆女声从远处传来,有如响鞭凌空,霎时竟盖过切声响。女声刚落,千百人喝彩鼓掌化为层层声浪,汹涌而来,连街边灯轮烛光都抖几抖。
张小敬抬头看去,发现两个拔灯车队又在当街斗技。辆车上被改装成虎形,连辕马都披着虎纹锦被,车中间凸起圈,状如猛虎拱背。三个大汉站在虎背上,各执套军中铙鼓,看就知道效仿是《秦王破阵舞》。不过他们三个此时垂头丧气,显然是败。
而他们对面胜利者,是辆凤尾高车。车尾把千余根五色禽鸟羽毛粘成扇形,摆成凤凰尾翼之势,望之如百鸟朝凤。中间竖起根高杆,杆缠彩绸,上有窄台。位女歌者身着霓裳,立在上头,绝世独立。刚才那直震云霄曼妙歌声,即出自她之口。
周围无数民众齐声高喊:“许合子!许合子!”这是那歌者名字,喝彩久久不息。拔灯斗技,讲究是围观者呼声最高者胜。这位许合子能凭歌喉引得万众齐呼,可见对方真是输得败涂地。
许合子胜这阵,手执金雀团扇对着兴庆宫指,意即今晚要拔得头烛。这提前胜利宣言,让民众更加兴奋不已。许合子脸得色,从高台下来,钻进车厢里歇息。要等到与下个拔灯者相遇,她才会登台迎战。
马车缓缓开动,许多拥趸簇拥在凤尾车四周,喊着名字,随车起朝前开去。他们信念非常坚定,要用自己喝彩,助女神夺得上元第称号。
其中最疯狂个追随者,看装扮还是个贵家公子,此时幞头歪戴,胸襟扯开,脸迷醉地手扶车辇,正准备把随身香囊扔过去。他忽然见个独眼汉子也挤过来,正要呵斥,却不防那汉子狠狠给他小腹肘,贵公子痛得当时就趴在地上。
那汉子从他腰间随手摘下柄小刀,脚踏上他背,轻轻跃,跳进凤尾车里。
凤尾车车厢是特制,四周封闭不露缝隙,不必担心有疯狂拥趸冲进来。可这汉子对车厢看都不看,噔噔噔几步来到车前,用小刀顶在车夫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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