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缓解人流压力,诸坊纷纷打开坊门和主要街道,允许游人通行。但即使如此,交通状况也不容乐观。
尤其过子时,大街上热度丝毫不退,反而越发高涨起来。鼓乐喧闹之声不绝于耳,香烛脂粉味弥漫四周,满街罗绮,珠翠耀光。这无所不在刺激汇成只看不见上元大手,吞噬着观灯者们,把他们变成气氛部分。这些人既兴奋又迷乱,如同着魔似随着人流盲目前行,跟着歌舞跃动,就连半空飞过道缯彩,都会引起阵惊呼。
张小敬骑术高明,马也是好马,可在这种场合下毫无用处。即使从南边绕行也不成,各地人流都在朝这边流动,根本没有畅通路段可行。张小敬向前冲几步,很快发现照这种堵法,恐怕个时辰也挪不过去。
这个时辰对张小敬——不,对于长安城来说,实在太奢侈。
张小敬索性跳下马去,用独眼去搜寻,看是否还有其他
他们心理压力变得更大。
张小敬又走近十步,那狰狞独眼和沟壑纵横脸颊都能看清楚,可元载还是毫无动静。旅贲军士兵们又不能动,动阵形就全乱。张小敬又走近五步,这时元载终于咬着牙发话:“撤箭,让路!”
士兵们正要扣动扳机,手指却哆嗦。什?撤箭?不是听错吧?元载又次喝道:“让路!让路!快让开!”旅贲军士兵到底训练有素,虽有不解,但还是严格执行命令。
他们齐刷刷地放下弩机,向两侧分开,让出条通道。张小敬怔,他做好浴血厮杀准备,可对方居然主动让开,这是怎?
张小敬迷惑不解,可脚步却不停,直走到元载身旁,方才站住。元载紧张到极点,觉得自己被条毒蛇盯住。他往后躲躲,万对方,bao起杀人,好歹还能有卫兵挡上挡。
“朋友们账以后再算,现在,给匹快马。”张小敬冷冷道。
元载有点气恼,你杀这多人,能活着离开就不错,居然还想讨东西?可他接触到张小敬视线,缩缩脖子,完全丧失辩解勇气。
匹快马很快被牵来,张小敬跨上去,垂头对元载道:“若你们还有半点明白,就尽快赶去兴庆宫前,蚍蜉全在那儿呢。”
说完他拨转马头,飞驰而去。
从殖业坊到兴庆宫之间,是此时长安城最堵路段,沿途务本、平康、崇仁、东市都是灯火极盛之地。今年兴庆宫前太上玄元大灯楼高高矗立,比大雁塔还醒目,更让人们好奇心无可遏制。如果俯瞰长安话,能看到兴庆宫前广场就像是个巨大池子,正在把整个城市人流都吸引过来,有如万川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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