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另外端,张飞天挂毯半挂下来,墙壁后是个漆黑洞口,可容人猫腰通行。这是店主给自己修密道,这些商人从来都是狡兔三窟。估计那个闯入者听到警报之后,立刻就从这条暗道逃遁。
张小敬冲向洞口,忽然脚步收,把外袍脱下来裹成团,先扔进洞去。几乎就在同瞬间,洞里突然传来皮筋响动,然后支弩箭飞射而出,正中外袍。张小敬间不容发地抬手,寸弩对准洞内射发,然后迅速补箭拉弦,又补发。
洞中之人心思缜密,故意不去熄灭房间里蜡烛,埋伏在洞口里侧。倘若有追兵冲到洞口,挡住烛光,便成最好靶子。不过弩机都是单发,张小敬用外袍废掉他箭,
,还有项业务是汇兑,大秦、波斯、大食等地金银钱币,到这里可以折成大唐铜钱绢匹,反之亦然,所以这里才会有万国泉货汇聚。
几个伙计和护丁尸体躺倒在这些钱财之间,他们都是心口中刀,这样出血不多,血腥味不易被外人觉察。
张小敬走过这片狼藉,大概可以还原当时场景:突厥狼卫闯进店来,第时间干掉店里伙计们,恰好自己入内,狼卫胁迫店主蒙混过关。等离开,就立刻出手杀死店主。
这狼卫比靖安司估计还要凶残,从开始就没打算和平交涉。
张小敬深吸口气,看到在长间尽头有扇虚掩小门。门上挂着把已被打开方锁,锁眼上插着把花柄钥匙。这应该是西府店里收藏贵重物品小间。张小敬走到门口,拉住门把,先往外拉,没动,只能往里面推。可他轻轻推,觉得微有阻力,随即门内传来连串叮叮当当金器撞击声。
张小敬暗叫不好,急忙推开门去看。原来门里是列向下延伸台阶,通往店底地窖,在台阶底部躺着件摔扁菊瓣金盏。闯入者显然经验丰富,搁件金器在门里头。如果还有人推门而入,金盏滚落,可以立刻发出警报。
张小敬重新给寸弩紧弦,然后步步踏下台阶。走到底部之后,眼前是条狭窄甬道,前方拐过个弯,可以看到隐隐烛光。他身子紧贴着墙壁,慢慢先把寸弩伸过去,然后猛然跃进去。
屋里没人,只有根蜡烛在壁上亮着。借着昏暗烛光,张小敬看到这个房间并不大,物件也不多,但个个是精品,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张小敬低头,看到地板上翻倒着件鎏金仙人驾鹤纹茶罗子,罗屉半抽出来,里面空空如也。
“该死!”张小敬低声骂句。很显然,店主把坊图秘藏在茶罗子里,结果被狼卫给找出来。
这可不是什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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