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侯来!?”几个鄯善人弟子面面相觑,先惊后喜,那个碧眼儿更几乎忍不住冲出去瞧瞧。
鄯善王对西安侯十分推崇,至今还念叨着当初不自量力曾试图请任弘留在鄯善做国相。在他反复强调下,在任弘七战七捷传奇传到鄯善后,西安侯已经被塑造成楼兰和鄯善解放者,将他们从匈奴那野蛮奴役中救出来。
他们不知道贤良文学和西安侯纠葛过节,桓宽也没提及过,只带着弟子们出院相迎,便见到屈尊来此任弘,还有身后辆拉竹简车。
任弘看着朝他行礼桓宽和满眼好奇鄯善弟子,笑道:“离京之际,想到诸位在西域贤良文学,也没什好带,便请五经博士弟子抄五经捎来。轮台、它乾、渠犁、楼兰都留整套,就差鄯善。”
抄录只有原始经书,没有各个流派添进去私货,也没有用他家私人作坊里已摸索成熟纸张,那好东西中原都没普及起来,边塞地区就往后挪挪吧。
个碧眼卷发弟子求学心切,用还有点夹生汉话问道:“夫子,什时候能教吾等《易》?”
桓宽却摇头:“中原儒者能通五经者可不多,除孝经论语外,便只通《公羊春秋》,于易只是粗知而已,不敢误导汝等。倒是与同远迁贤良文学中有两位精通《易》大家,只是位不幸死在路上,另位则在它乾城。”
四十多名贤良文学星散各地,造成学术分散,这还不是最麻烦事,困扰桓宽是,当初因为仓促发配,很多人连藏书都没来得及带,只能靠记忆和口头叙述来复述,倒是将汉初伏生等人口述尚书五经事又做遍。
桓宽虽然出名记性好,但五经早已反复注解,加上断章句、通训诂、明义理等,多者篇幅达数十万字,如何能背得,而那些微言大义,错个字就是截然不同意思,唯恐曲解圣人之意,最后传伪经。
他只能硬着头皮教自己基本背得论语,只讲经,很少做训诂义理,只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写信回中原,请同门师兄弟抄录送来。
鄯善弟子们爱不释手翻着这些“真经”,果然比自己编好多。
桓宽不像他那几个
弟子中那个年轻碧眼儿却想个办法:
“虽然夫子未得赦免不能回大汉,但吾等可以啊,下次大王去长安朝见天子时,吾等大可作为侍从跟着同去,如此便能从东土取来真经啊!”
话音刚落,院子外却响起个声音,是鄯善国相陶少卿在大声嚷嚷,丝毫没有读书人涵养:
“太傅、弟子们,都快出来拜迎,西安侯任都护来探望汝等,还带来五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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