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能找到这样处要地据守,确是扼住要害。数十年前,若楚人能在此地修座坚城,武安君恐怕也要犯难,
甘棠有其父之风,年纪虽轻,却十分聪慧,王贲很喜欢带着他。
“甘棠,你素来喜欢多嘴,方才询问众人可还要补充破城之策,你言不发,为何?”
甘棠笑道:“因为猜想,通武侯并不打算在襄阳打场硬仗。”
“哦?”王贲回头:“何以见得?”
甘棠道:”通武侯出兵已有两月,朝中催促得紧,二世皇帝几乎每隔十天就要发次诏令,请通武侯进军。眼下黑贼坐大,并有荆州,据说还在向吴会、巴蜀派兵,东方、楚地群盗肆虐,天下将乱,将军恐怕是没时间与叛军在此慢慢试探、包围,再从头训练水兵。”
得绕远路方能渡江,前些时日是疏漏,但亡羊补牢,于时未晚,司马鞅,你立刻派人登岸,在上面大兴土木,修建水寨!”
“将军,若叛军舟师来骚扰……”司马鞅忧心忡忡,他们那点可怜巴巴小船,根本不是南方舟师对手。
王贲却浑不在意:“浮桥也并重建,让叛军顾此失彼。”
“诺。”司马鞅领命,但心里却没底。
“还有那。”
“故以为,通武侯几项命令,不过是以司马都尉为疑兵,做出要在襄阳长期驻扎,打场攻坚决战架势,可实际上,恐怕另有所图。”
王贲笑道:“好个甘氏孺子,这机灵聪慧劲,都快赶上汝父。”
他慢慢严肃下来:“你说得没错,本意是率大军直取鄢县,与黑夫决战,谁料黑夫却在这修座新城,竟让迈不过汉水。”
见生攻无不克王贲都如此说,甘棠咂舌:“这城,当真如此难打?”
王贲颔首,虽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当年吕不韦使门客著《吕氏春秋》,统计天下名关险隘,共得九处,要说,可以加上襄阳,并为十塞。”
王贲又指着襄阳城西,汉水和万山山壑间狭长平原道:“汉中郡尉已将兵两万,至筑阳,可使之向东推进,在万山上建营垒,居高临下,观襄阳虚实,也由此试探,叛军在万山、岘山之后,藏多少援兵。”
本王贲这指点,接下来北军作战,便不再以强渡汉水为主要目,而变成积蓄水上优势,并从西面进行试探,夺取制高点万山……
众都尉领命退下后,王贲却仍留在城头,拊着城垛,望着襄阳,神情复杂。
“通武侯,城头风大,是否要下去?”
身后容貌年轻长史好意提醒,他是王贲新招来幕僚,氏甘名棠,是大名鼎鼎甘罗之子,甘罗聪慧但英年早逝,只留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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