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裨将名为司马鞅,是司马错之孙,他指着西边南岸座巨大水中岛洲,隐约可见到些艨艟战船出入水寨,那便是将北军阻于北岸数日罪魁祸首!
“黑贼在修筑襄阳同时,还在这桃花洲上建水寨小邑,他夺取南郡期间,控制不少江汉舟船,大多溯汉而上,集中于此,军欲济汉进攻襄阳,常为其所阻,尝试搭两次浮桥,都被叛军冲撞烧毁。”
这下司马鞅与诸都尉可犯难,若论阵地野战,甚至蛾附攻城,他们都是打过灭六国之战老行伍,率领还是上郡、关中之兵,绝不畏敌。
但若在水上交锋,北边来将士脸色就不好看,北人善马,南人善舟,南军本多是楚地之人,滨水而居,光水性就比北军好几倍,再加上秦朝几乎所有舟师都集中在滨海与南方,北方人就只能盯着襄阳干瞪眼,轻易不敢入水作战——周昭王淹死在汉水,南征不返教训,都尉们可都记得呢。
王贲倒也并未太过怪罪他们,反笑道:“借山水之势,而为险固之地,确不容易攻打!”
算过江,也没有广阔纵深来展开攻城部队,反而会被敌军布置弓弩射得透心凉。
其他三面也有城墙,且引汉水绕城而过,护城河宽达五六十丈。
看得出来,黑夫为打造这座坚城,当真下足血本,两个月内都忍住不渡汉北上,四万人轮番施工,让此城拔地而起。
不过要王贲来说,黑夫这份投入,花得很值。
再看远些就知道,襄阳东面是临江滩涂,西面南面则是连绵山头,乃是万山和岘山,只有两条狭长山路通往南方。
但他对这座新城高度评价,不代表毫无破绽。
王贲踱步到樊城东城墙,指着十余里外,唐白河汇入汉水处大沙洲问道:“东边大洲,叫什?”
司马鞅道:“此洲名为鱼梁洲,又称龙尾洲。”
王贲颔首:“叛军之所以不在此洲上筑水寨,恐是因为距离北岸太近,又难以据守,倒是便宜吾等。欲取襄阳,必先胜于水战,否则大军
“兵法有云,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这襄阳,便是处围地啊。”
王贲沉默地看许久,终于发声,老将军这辈子打无数场攻坚战,不管是易守难攻淮阳,人口众多大梁,还是偏居远方襄平,他都有办法拿下。
但眼前襄阳,却让王贲真切体会,为何他派出前锋花整整十天,还是对对面城池筹莫展。
不,前锋都尉,其实连城墙边都没摸到,因为他们连如何让大军渡过汉水,都未拿出个完善办法。
“将军,那边就是桃花洲(襄阳桃花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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