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日。”她说:“这不是闲得慌。柳长老出门,徒留空虚寂寞冷,不做点什……可怎生是好。”
学个琵琶竟也能学出种红杏出墙禁忌感。她在有些奇怪方面,总有旁人无法企及才能。
“你最好没做什。”
柳寻芹目视前方:“除后山笋。灵素峰灶台锅碗瓢盆柴薪。柜里频频失踪红枣和天麻以及糯米。还有山上飞过去那只鸟儿。”
越长歌暗道不妙,头皮阵发紧,枝枝那小崽子走漏风声也忒快些。
越长歌止不住蹙眉,瞪她眼,低眸抿去指腹冒出来粒血珠子。她弃那把琵琶,叹口气:“果然,某人只有睡着时候最可爱呢。”
“……”
柳寻芹似乎明白自己为何睡整整日,这里头多半是有这琴音添头。否则但凡往她寿命里再往前数六百个年头,也寻不出花整整天单纯躲懒睡觉日子。
果然离面前这不靠谱女人更近步,堕落习性也容易传染。
“本座琵琶弹得可好~”
“这觉可睡到天黑。”
曼丽又倦懒靡靡之音,随着她指尖微勾,声依着声响起。
越长歌弯着唇,不知何时又弹起那把琵琶,她没有将它抱在怀中,只是随性奏响几声。
分明是寻寻常常调子,柳寻芹听着听着,却感觉整个人困意又往上涌层。
她思绪不知不觉被牵引而去。乐声如灵力般,灌入肺腑,似乎握紧脏器般,温温柔柔,引发让人心悸共振。
她委屈道:“你们灵素峰饭食着实清淡,再这样下去,会枯萎,都得追着啃你徒弟。”
“没关系。”
柳寻芹悬于空中,轻盈地转个身。她抱着手臂,留下句:“旁倒是便宜,就是鸟儿贵些,抹去那些零碎,都记你账上。记得还。”
越长
越长歌微微凑过来:“柳长老睡得如何?你瞧瞧你有多困,把压麻也不带挪窝。”
“你何时学琵琶?”
柳寻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黄钟峰峰主有根名为“引魂”笛子,瞧上去寻常,但亦能声击万里,惑人心智。七弦琴也稍微会些,却远不如竹笛自如,当然还有唢吶……旁倒是从未见她尝试过。
柳寻芹在心底里略微数数,确,没见过她弹。
不对。
柳寻芹只是恍惚须臾工夫,思绪重归清明。她当机立断,抬手时运功与那乐声相抗衡,恰似两方相奔浪,撞在起,相互攀高,僵持会儿,最终发出铮然声悲响。
琵琶弦断,飞也似抽去,道银丝晃过,声音被突兀地截断。
“嘶。”
血刮在断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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