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被胶水粘住
样。
沉默许久之后，吴均说：“按说齐北雁并没有机会接触齐南雁本人……
也没法解释她怎
能提供如此详尽逼真
数据。你给点儿时间好好查查。你放心，这只存在于齐北雁意识中，不会影响到齐南雁本人。”
没工夫听他继续啰唆，夺门而出。
十
海边切都像粗糙游戏场景——因为预算不够，所以只好放弃细节那种。
高点儿颜色，所有似曾相识场景都加上点儿不搭调BGM（背景音乐）。你能感觉到自己移动速度飞快，因为耳边总是有风呼呼地追着你跑声音。
“地方都眼熟吧？”吴均得意地说，“这些数据应该都来自你相册。”
眼熟景物里终于出现
更眼熟人。当齐南雁脸从大丛参差不齐黄水仙里冒出来时候，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起来。吴均把按住，跟解释，但打定主意，任凭怒火蔓延。“谁给她这种权力？谁给你这种权力？谁设计这弱智动作这难看花？”
“你消消气。在她界面里，齐南雁是她齐北雁人，不是你乔易思。”
“你们这个破游戏还有没有基本伦理？你们怎能够允许齐南雁成为齐北雁——宠物？”
在沙滩上找到齐南雁。画面比较可笑，就好像要是再晚来步，她瘦小身体就要被热烘烘沙子活埋。想拽她，她嘴角抽动两下，还是把手
吴均两只手在空中比画，仿佛脑袋里存储所有数据都在往外冒，他不知道应该先抓住哪句，最后只能整串都端出来。
“直到你来之前，都不知道她宠物是男是女是狗是猫，定制数据传送过来，由程序帮她自动合成。其实这也符合逻辑，除你本人之外，你想想齐北雁能接触到最多数据是关于谁？”
“承认在设计齐北雁时候藏机关，想做个实验。通常在设置电子人人格时，对孤独感知会设到最小值，对主人忠实度会设到最大值。……嗯，这回，只不过把这两项反反。”
“《阳羡鹅》……那故事可以算灵感来源之吧。好奇在这样设定下，电子人能玩出什花样来。但是，说真哥们儿，没想到齐北雁自意识进化速度能这快。这也更新认知……”说到他领域，吴均又开始兴奋起来。
“你丫变态宅男，有多少年没接触过真女人，多少年？你认知再更新百遍也没用。你不懂，你什也不懂。”听到自己在吼。看到自己在手环上点“格式化后关闭”选项，然后摘下来狠命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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