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顿时目瞪口呆。
宋慈昨天被抓入司理狱羁押时,曾有过长时间冥思苦想,其中便推想过虫惜尸体在哪里。马墨之前交代那些事,与他在望湖客邸听水房中验出来血迹,还有叶籁在望湖客邸亲眼所见事情对应得上,想必大部分交代都是真,唯独没有在韩府后花园中挖出尸体,可见在尸体处理上,马墨撒谎。但听水房中被子曾被替换过,很可能如马墨交代那样,当时是使用被子裹住虫娘尸体进行掩埋,只是掩埋之地不在韩府后花园。他推想埋尸之地在何处,猛然间想起事,初
盛极时。听虫惜尸体被埋在吴山南园,还是埋在韩家祖坟之中,围观人群顿时哗然。
韩侂胄老脸颤,看向韩㣉,却见韩㣉呆若木鸡,僵立在原地。
片哄闹声中,宋慈叫过刘克庄,低声道:“昨晚吩咐你找人,都找来吧。”
“办事,你放心。”刘克庄拍着胸口道,“刚才打水时出去看过,人已经到齐,都等在府衙门外。”
宋慈点点头,朗声道:“韩太师有命,此去吴山南园,挖寻虫惜尸体,谁都不可阻拦。”大步走出公堂。公堂外围观人群立刻分开条道,宋慈直出府衙大门,竟将韩侂胄、杨次山、赵师睪、赵之杰等众高官大员全都抛在公堂之上。
韩侂胄阴沉着脸,让夏震带上韩㣉,由甲士开道,走出去。赵师睪赶紧命差役将月娘、袁朗和叶籁看押起来,他则紧跟在韩侂胄身后随时待命,韦应奎则紧跟在他身后。赵之杰知道自己所查真相有误,在查案上算是输给宋慈,但眼下这事关系到韩侂胄名声,也关系到整个大宋脸面,这个热闹自然是要看到底,当即和完颜良弼起跟出去。
杨次山目睹韩侂胄强压怒火走出公堂样子,心中暗道:“韩侂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之前岳祠案,你利用宋慈这死脑筋来恶心,如今保宋慈出狱查案,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也尝尝被宋慈恶心滋味。”轻咳两声,由管家扶着,慢慢走出公堂。
府衙大门外,群手握锄头、铁铲劳力已经等候多时。这些劳力是上次宋慈在净慈报恩寺后山开棺验骨时,曾被刘克庄雇去挖开巫易坟墓人。昨晚宋慈吩咐刘克庄,再叫来这几个劳力今早听用。刘克庄直不知道宋慈要找这几个劳力干什,此时才知道宋慈竟是要去吴山南园挖掘韩家祖坟。
“你是怎查到虫惜尸体埋在韩家祖坟?”刘克庄大感好奇,凑近宋慈,小声问道。
宋慈摇摇头,应道:“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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