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笑道:“宋大人不沾壶觞,姑娘要饮酒,刘克庄可以奉陪。”接过韩絮递出来酒盏,仰头饮而尽。
韩絮淡淡笑,道:“既不好酒,那也不必勉强。”让到门边,酥臂抬,“宋公子,请吧。”
宋慈这才踏入行香子房,环眼望,房中布局与十五年前颇为相似,东西两侧墙壁上题词还在,其中东墙上题着“问公何事,不语书空,但回醉,回病,回慵。都将万事,付与千钟,任酒花白,眼花乱,烛花红”,西墙上题着“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张琴,壶酒,溪云”。这些词句出自苏东坡两首《行香子》,都是脍炙人口佳句。
锦绣客舍房间皆以词牌为名,又请来书法好手,在房内墙壁上题写该词牌下词作佳句,可谓别具格。宋慈看着墙壁上题词,想起当年旧事,心中郁郁。
此行是为查西湖沉尸案,宋慈定定神,开始在房中慢慢走动,四处细细观察。他将行香子房角角落落都看遍,并未有任何发现,却因房中切宛如当年,心中总是念起旧事,想起死去母亲,眼前渐渐模糊。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流泪,绕过屏风,来到窗边。窗户是支摘窗,中间窗扇已经支起,窗外是条人迹稀疏小巷子。他背对着刘克庄和韩絮,好阵才收住泪水。
慈,面含浅笑,“得见宋公子真容,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宋慈容貌稳重,本就谈不上英俊,对这话并不在意,倒是旁刘克庄听得莞尔笑。
宋慈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爱偷香。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那女子微笑道,“宋公子叫韩絮就行。”
刘克庄听韩絮所吟词句,乃是出自欧阳修咏蝶词,借用何郎傅粉和韩寿偷香典故,以蝴蝶比喻那些风流轻狂美男子。这词句便是刘克庄也难以吟出口,居然从妙龄女子口中吟出。他看着那女子,心中奇之,想到方才那女子沐浴饮酒场景,暗道:“此女名为韩絮,却是点也不含蓄。”
宋慈入临安太学求学,已将近年光景,锦绣客舍距离太学那近
宋慈别无他想,腔心思都在查案上,道:“韩姑娘,这间行香子房与桩命案有关,牵连可谓重大,可否入内查看番?”
“宋公子说是西湖沉尸案吗?”
“姑娘怎知?”
“苏堤验尸,鼎铛有耳,临安城谁不知道宋公子在查此案?”韩絮将手中酒盏递出,“难得与宋公子见,也算缘分,何不饮这盏?”
宋慈只向酒盏看眼,并未伸手去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