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看向自己手掌,多道划痕,幸而没有破皮。他重新掀开窗,摸到窗框上尖锐之处,凑近细看,只见窗框上有道细小裂缝,就在裂缝之中,嵌着小片指甲。
宋慈不禁微微凝眉,捏住那小片指甲,从裂缝中拔出来。他将指甲举起,借着窗外亮光,定睛细看。那是小片断掉指甲,可以看到明显断口。他猛然想起何太骥左手食指指甲正好略有缺损。他回想何太骥食指指甲上断口,与眼前这小片指甲断口很是相像。
“莫非何司业指甲是断在这里?他是在家中遇害?”宋慈如此暗想之时,不禁回头环顾整个卧室,看着卧室中处处干净整洁,心中疑惑更甚。何太
,不清楚死者有没有回来过。”
宋慈思绪转,想起真德秀提到何太骥租住在里仁坊话,于是走向窗户,掀起窗子,朝杨家宅邸方向望去。果然如真德秀所言,透过窗户,能远远望见杨家宅邸大门,何太骥住在这里,只要杨菱出入家门,他在窗口望,便能望见。
就在宋慈掀起窗子眺望之时,杨家宅邸大门忽然打开,有人从门内出来。
此时薄雾已消散大半,宋慈能看清从杨宅大门里走出来人。先是杨岐山出来,站在门外送行,送走是杨次山。杨次山坐上那辆直停在街边马车,车夫在前驾车,仆役小跑跟随,前呼后拥,向南而来。何太骥住处就在这条街南端,杨次山车驾从宋慈眼皮子底下驶过,马蹄嗒嗒,车轮隆隆。
宋慈不认识杨次山,但望见杨岐山送行时态度恭敬,可见被送走之人地位尊崇。在杨次山之后,又有人从杨宅大门里出来,这人宋慈认识,是元钦。
元钦突然出现,让宋慈颇有些诧异。他之所以诧异,不是因为元钦这早便来杨家,毕竟杨茁离奇失踪,寻夜不见人,元钦为此事奔走,大早出入杨家,没什不正常。他诧异是,他以浙西路提刑干办身份登门查案,为何杨岐山、杨菱和那门丁不告诉他元钦也在杨家,而且他在杨家那长时间,从始至终没有见到元钦身影,元钦也没有现身与他相见,就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似。
与杨次山离开时前呼后拥不同,元钦是孤身人,既没有穿官服,也没有差役跟随,向杨岐山告辞后,个人往北去。
杨次山和元钦先后离开,杨岐山回入宅邸,大门关上,切又恢复先前样子。
宋慈没有过多地在意元钦出现。他没能在何太骥住处发现什,于是关上窗,打算回太学与刘克庄会合。
就在关窗刹那,他手无意间从窗框上抹过,突然感到丝尖锐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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