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席、草席各张,二升酒,五升醋,多买些木炭。对,若是天晴,再买把红油伞,记住吗?”
刘克庄越听越奇,道:“你要这多东西做什?”
“到时你就知道。”
“明日就开棺,可你还没问过巫易双亲呢?”刘克庄道,“万他双亲不答应怎办?”
“巫易是闽北蒲城人,他父母也当在闽北蒲城,即便快马往返,也需数日。圣上旨意,要在上元节前查明岳祠案,等不这数日。先开棺验骨,其他事,以后再说。”
那这愿望不达成也罢。他正色道:“家父有言:‘直冤,大事也!’奉旨查案,便当为死者直冤,无论得罪谁,都要查下去。”顿下,压低声音道:“不但要查,还要查得大张旗鼓,查得满城皆知。倘若巫易真是死于他杀,当年杀害他凶手若还在临安,听闻开棺验骨,说不定会去现场围观。”
“你想打草惊蛇?”
“不错。”
“可你把娄子捅这大,若无万全把握,最后验得巫易确是自尽,元提刑那里,只怕难以交代。”
宋慈摇摇头:“若所料不差,巫易之死绝非自尽。当年巫易若是自尽,上吊即可,何须纵火?他在脚下挖暖坑,那是为营造方热土,祈盼来世尽快投生,个对来世还抱有期许人,岂会愿意今生死得面目全非?真博士说巫易对名利看得很淡,个淡泊名利之人,怎可能因为被逐出太学不能为官就自尽?更何况他为人孝顺,双亲还在世,他又生在商贾之家,只不过被逐出太学不得为官,又不是断绝所有生路,难道非寻死不可吗?”
刘克庄点点头。
“明早走趟杨家,去找杨菱小姐,把该问都问遍,然后你在斋舍碰面,起去净慈报恩寺后山。”宋慈又道,“对,这里有幅题词,你明早拿去太学各处查问,看看有没有人识得这上面字迹。”说着取出不久前从岳祠获得那方题有《贺新郎》词手帕,交到刘克庄手中。
刘克庄想想,道:“你这说,确实有些道理。”又道:“好吧,你都不怕,还怕什?既然你非这做不可,那这娄子,大不陪你起捅!”
宋慈拍拍刘克庄肩膀:“正要你帮忙。”
“帮什忙?”
“明早出大狱,你就在城里散布消息,就说提刑官奉旨查案,重查四年前太学生巫易自尽案,要在午未之交,于净慈报恩寺后山开棺验骨。明天是元日,新岁伊始,城里本就有不少人会去净慈报恩寺祈福,你尽可能地散布消息,去人越多越好,再雇些劳力,备好器具,以供掘土开棺之用。”
“备什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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