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要自己上朝。
乌憬也不能怪人不陪着自己,将将出门前,又有些担心地回首看眼。
身后人身鹤纹雪色长袍,长身玉立,眉眼轻垂,即使什神色都无,也能看出那分运筹帷幄。
少年天子出门那霎,又转身小跑回来,扑进宁轻鸿怀里,小声说,“很快就会回来。”
即使自己也在害怕会儿大朝会,还在努力地把温热身体埋进去,踮脚小心翼翼地蹭着人侧脸,宽慰人,“下朝就回来陪哥哥。”
乌憬有些迟疑,小心地看着人,“哥哥抱去好不好?”
好不容易殷着人地陪着自己起到外间案桌前,乌憬又试探地让人陪自己吃些,饭饱后,他又被抱去窗棂旁春椅上。
几刻钟后,进来下人瞧见桌上饭菜有被动过迹象,才将准备端下去重新热好再端上来动作,改成将残羹剩饭收拾干净。
又恭恭敬敬地无声退下去。
窗外秋雨下日,乌憬就静静地陪宁轻鸿日,从头至尾,几乎都没从人身上下来过。
什都未说,只微抬起指尖,示意少年过来。
乌憬赶忙再吃两块糕点,咽茶水,拍干净手,才爬上榻重新倦在人怀里。
也不出声,只安静地看着对方又阖上眼,好会儿,乌憬才小心地将脸埋过去,听话地搂住人。
半个时辰后窗外似乎落点淅淅沥沥秋雨,屋内燃着暖炉,熏着浮金靥香,烛火摇摇欲坠,发出火苗吱呀晃动声响。
乌憬舒服地想辈子就赖在这不动,他睡又醒,醒又睡,昏昏沉沉,但不管什时候醒,也哪里都未去。
他知道宁轻鸿昨日在要他待在自己身旁。
哪里都不去。
昏昏沉沉地过日。
翌日乌憬卯时被唤醒时,都没有昨日那困,拂尘捧着绯红官袍跪在地上,同身雪衣立在窗棂旁千岁爷请示,“爷可要换朝服?”
宁轻鸿抬抬指尖,只作个示意。
便是拒意思。
乌憬身上红肿同红痕都已消退,晕乎乎地被换上天子朝服,在心里给自己鼓好会儿气。
就这安安静静地陪着人。
午膳拂尘端上来时,备碗药膳,与乌憬爱吃物什,但想着千岁爷多多少少会不会吃些,多人份清淡菜食也有。
下人轻手轻脚放下,又退出去,没有去催主子用膳。
乌憬闻着菜香味,有些受不住,小声,“哥哥?饿。”
宁轻鸿微撩起眼皮,片刻,“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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