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时约莫九岁,用家中积蓄贿赂进内卫府,凭借修习过经书,从到前朝将折子交给内卫府之人,再到代先帝批前朝事,花七年。”
“年十六时,乃太宁十年,哀帝元后为其子喂先帝食毒,哀帝因此得癔症而不理朝事。”
“前朝大权终落于手。”
宁轻鸿顿顿,“只是……”他微微俯首,轻声,“为不让人发现乌乌发现,只能直服下秘药,经年累月,丹毒使变成此。”
“而今距掌权也有九年之久,今年是第十年,未满。”他慢条斯理,“桩桩,件件,都与乌乌说,可满意?”
“乌乌想知晓,问便是。”
“同旁人道什委屈?”
他爱怜地抚住少年眉眼,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乌憬眼尾揉捏着,像在把玩着些什,又倦怠地半阖着眼,静静道,“母族书香世家,父辈经商数十年。”
“两家结连理时,朝廷正革新政,改轻商,修律法,欲国富,至此,经商者之后也可入仕。”
宁轻鸿说得很慢,以免人听不懂。
摇头又觉得哪里不对,咽咽口水,被对方话里似笑非笑语气吓得僵在原地。
切身体会到今日拂尘说得那句“不敢犯千岁爷忌讳”是什心情。
他要说话算话,
努力克服。
乌憬颤着眼睑,又颤颤巍巍地收紧手臂,这次是用自己呼着烫气鼻尖试探地踮脚,触上对方鼻翼,小心翼翼地摇下脑袋。
“乌乌可还有什想问?”
对方说得太过统笼跟官方,就好似跟记载史书般,没有带任何私人情感,听不出半分控制不住情绪。
以致于乌憬听完就好像在听别人故事。
他是有些伤心。
不是在为他代入不进去那些过去伤心,而是如今面前人冷
“乃嫡长子,两族众望皆在己身,自幼习字句读,六岁便通读四书五经,可彼时太上崩逝,哀帝即位,新政推行遭阻,母族被新旧党之争牵连,父辈也遭报复,前者被诛在刑场,后者死在经商荒路。”
“只留些零散之人,不堪为大用。”
乌憬反应好久,才从这拗口几字中反应过来,时间有些难以呼吸。
“新法败后,律法也被修正。”
“不过三年,两族剩余之人都已走空。”
精致小巧鼻尖也可怜又可爱地随着动作蹭着人,张开唇齿,想说些什。
又被人突兀地声轻笑打断。
近乎是气音淡笑,笑意不达眼底,只是觉着这事有些荒唐罢,又带着些许恍然。
却让乌憬僵住动作,只仰着脸,不敢动。
“乌乌怎想如此多?”宁轻鸿缓声,语气稍微加重,“确无甚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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