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爬上书架梯,庄重地将受难像挂回铁钩。塑像在烛光映照下温和地闪着金光。院长转过身,对下面修士们说:
“从今以后,谁要是再想来这个隔间读书,那就在基督光芒下读。”
保罗师缓缓爬下书架梯,塔德奥先生正将最后份资料塞进大行李箱。他小心地抬眼看看牧师,没有吭声。
“看完法令?”
学者点点头。
“拿蜡烛。”院长高喊。
蜡烛被拿过来。
“下来。”保罗师对书架梯顶见习修士命令道,“把那玩意儿也起取下。科恩霍尔修士呢?科恩——”
“他前不久去库房,大人。”
“那就喊他过来。”保罗师又转向学者,递给他份文件,正是在克莱洛特修士物品里找到,“要是你还能在烛光下看清楚,那就自己看吧。”
,假如任何猜想萌芽都被扼杀,每个新想法都遭谴责——”
“不会更好,永远都好不。世人永远只会变得更富、更穷、更可悲,不会变得更明智,直到最后。”
学者无助地耸耸肩。“看到吧?就知道你会觉得被冒犯,但是你告诉——算,有什用呢?你有你说辞。”
“哲学家先生,所引用‘说辞’,讲并不是造物方式,而是诱惑引人堕落方式。你没听出来吗?‘蛇对女人说——’”
“好吧,好吧,但猜测自由仍是必要——”
“旦有什不测,你若需要政治庇护,这里——”
学者摇摇头。
“那
“国王法令?”
“看看吧,为你所珍惜自由欢呼吧。”
科恩霍尔修士扛着沉重受难像又溜回地下室,那正是安装新鲜电灯那天从拱顶摘下来,他将它递给保罗师。
“你怎知道要找它?”
“只是觉得是时候,大人。”他耸耸肩。
“没人要剥夺你猜测自由,也没有人被冒犯。但若因傲慢、浮华、逃避责任而滥用智慧,这些动机正如那树上果实。”
“你竟怀疑荣耀动机?”学者脸色下子暗淡下来。
“有时也质疑自己动机。并没有为任何事指责你。但问问你自己吧:基于这样脆弱证据,做出这样荒诞无稽推测,甚至从上个文明中剥离人类,跳脱得如此之邈远,你竟还为此沾沾自喜!为什?这样你就不需要从人类过错中吸取教训?还是你忍受不被扣上‘重现者’帽子,定要觉得自己也是‘创造者’才满意?”
学者不出声地暗骂。“这些记录应当存于能者之手。”他愤愤地喊,“这简直荒唐!”
灯噼啪响几声灭掉,这不是机器故障,而是推转发电机见习修士们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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