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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大楼的诞生(9 / 14)

们绝口不提化疗,除非是必需讨论早晨闹钟设在几点或是去癌症大楼走哪条路这种实际问题。们像正常朋友样消磨时间,烹饪,听音乐,激烈地议论其他朋友、想法和时事。

化疗当天,们起得很早,但仍迟到至少十五分钟。们根据车载收音机里歌曲来预测化疗是否会顺利:《波西米亚狂想曲》意味着不太好,TLC《瀑布》则稍好些。化疗和大多数求医体验样无聊,大部分时候病人只是在等待自己名字被叫到,在这点上它与死亡雷同。焦虑与痛苦徘徊于身旁,也在等待它们名字被唤起,在这个层面上化疗又与战争相似。化疗整体美学像是未曾被人定义过似,这使它与切意识形态化东西无异。而后们才会开始理解其中服饰、装置、声音、仪式和构造。

身穿防护服护士将根粗针插入皮下塑料端口,先是从体内抽取些什,再来来回回注入些什,最后滴进些什。在每样东西进入身体之前,必须口述自己姓名与出生日期。

注入体内药物多种多样,其中部分药效本该是清晰,比如苯海拉明、激素和阿提凡。理应知道它们会带来感受。但在化疗这种情景之下,它们根本不是原本预期那样,反而与化疗药物组成感受。每种化疗药物和添加药物组合都在体内产生团独特、黏稠浑浊感。

度是个守时人,现在却总是迟到。曾经对哪怕杯咖啡都反应强烈,现在却能对体内这浑浊药物毫无反应。边接受注射边向同伴解释:“她们这是要把所有药都喂给点不剩。”身旁肿瘤科护士表示同意:“是们要把所有药都给她。”

用从旧货店淘来奢侈品将自己包裹起来,再别上枚马蹄形金色大胸针,争做输液室里衣着最得体人。护士总是夸赞装扮,这正是需要。接着她们给注射些含铂药物,于是个体内流动着铂金、身穿旧货店奢侈品人。

输液完毕,坚持坐着直至倒下,不放弃直至放弃,努力打赢每场桌游,记住身边人读过本书,在条件允许时出门,尽力与人调侃、八卦、剖析些什,如此进入良夜。恐怖之事正酝酿于身。有时确实会告诉同伴:“恐怖之事此刻正在体内酝酿。”终于,在四十或四十八或六十小时后,疼得动弹不得,服用任何药物也无济于事——但为在朋友面前显得乖巧懂事,显得听命于医学,还是随便吃下些药物,企图缓解这剧痛。

随之而来是自身处境与药效如点滴般点地成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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