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森对不起。
〔他起身。
埃司泰乐您好像心事挺重。
加尔森要把生理出个头绪来。(伊奈司大笑)笑什,还是学样好。
伊奈司生清清楚楚。有条有理。在世上时候,生活本来就过得有条不紊,用不着操这份心。
加尔森个把月。
埃司泰乐您是哪儿人?
加尔森里约热内卢人。
埃司泰乐是巴黎人。您在那儿还有什人?
加尔森妻子。(同埃司泰乐刚才表情样,叙说着)跟往常样,她来到兵营;人家不让她进。她从栅栏铁条中间往里看。她还不知道已经不在,不过她觉得不对劲儿。她走。她穿身黑。赶巧,她不必再换丧服。她不哭;她从来不哭。阳光那明媚,她穿身黑,走在空荡荡街上,睁着那双受害者大眼睛。啊!她教受不。
呢?
埃司泰乐?昨天。丧葬仪式没有结束。(她说得很随便,语气、表情就像叙说眼前见到情景)风吹拂着姐姐面纱。她使劲装哭。哭啊,哭啊,再使点劲儿。瞧,这不是!挤出两滴眼泪,两滴小小眼泪在她黑纱后面闪亮。奥尔加·雅代那天早晨可难看。她挽着姐姐胳膊。她没有哭,因为睫毛上油膏。得说,要是她话,……她算是生前最要好朋友呢。
伊奈司您吃不少苦头吧?
埃司泰乐没有。倒不如说是迷迷糊糊。
伊奈司您得是……?
加尔森当真?您居然认为这很简单!(抚额)多热啊!你们不见怪吧?
〔他打算脱掉外衣。
埃司泰乐啊!不行!(语气放得柔和些)别脱。最讨厌男人不穿外衣。
加尔森(重又穿上)那好
〔静场。加尔森走到中间那张沙发坐下,双手捧头。
伊奈司埃司泰乐!
埃司泰乐先生,加尔森先生!
加尔森有何见教?
埃司泰乐您坐在沙发上。
埃司泰乐肺炎。(跟刚才叙说时表情样)好,丧事办完,他们走。你好!你好!握手,握手,握手。丈夫伤心过度病倒,待在家里。(问伊奈司)您是?……
伊奈司中煤气。
埃司泰乐您呢,先生?
加尔森挨十二颗子弹[3]。(埃司泰乐做个动作)真抱歉,作为死人,可不是体面伴侣。
埃司泰乐哦!亲爱先生,请您别用这样难听词儿说话行不行?这……听着刺耳。说到底,这字眼有什意思?没准咱们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生气。如果定要说明咱们所处这种……现状,倒不如管咱们叫不在世人,这样称呼更加准确。您成为不在世人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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