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之夭夭（13 / 19）

你听！快看！像雨燕这样候鸟，总会神奇地在春天某个清晨如约归来。复活神话产生，是否也有着它们功劳

风。除非你愿意赋予雨燕感知能力，相信它们能够体会到飞翔带来纯粹生理快感，否则，实在难以理解燕子为何要这样乱飞。燕群边缘小燕子开始盘旋，绷紧翅膀，只接只地向下俯冲，低空飞行，你追赶。起初只是两对，随后越聚越多，直到30多只燕子飞得越来越紧凑，形成颗不规则黑色“彗星”。为避免相互碰撞，鸟儿时而减速滑翔，时而向左或向右倾斜，发出嗖嗖响声，令人叹为观止。这颗“彗星”在厂房间穿行，呼唤着留在巢里雨燕。那身形仿佛帮摩托车手，侧着身扎进新建码头公寓。小燕子似乎正沿着只有它们自己才能看见隐形路线飞行，接着又窝蜂地偏离路线，消失不见，好像成心要突然出现在身后，让大吃惊。然后，它们会在毫无征兆情况下，突然四散开来，朝着不同方向高空飞去。

雨燕总在不停地飞翔，从未亲眼见过它们消失不见、归巢休息片刻。怀疑，雨燕在高空飞行方式，或许与飞机颇为相似。随着飞行高度逐渐攀升，它们就这样飞出这个小镇。曾经看过段影片。那是英格兰西南地区空管雷达录像，捕捉到雨燕边飞翔、边睡觉影像。随着暮色降临，所有飞行体都变成雷达屏幕上由光点聚集而成个朦胧光圈，而每个光圈，都是群独立飞行雨燕。它们正处在种神奇飞行睡眠状态中，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

和雨燕关系，全然是自己厢情愿。甚至于，们之间压根儿算不上有什“关系”。雨燕毫不在乎，也不在乎19（11）任何人类。不过，雨燕与人类之间，是存在着间接羁绊。就算们没有意识到这点，但这种关联，依然会通过们共有生存环境和感知力产生影响。风和日丽春日，渴望嬉戏生理冲动，都让们内心蠢蠢欲动。泰德·休斯[12]在他诗歌《雨燕》（Swifts）中，描写自己看到鸟儿归来时心情，感叹“它们又次做到”，他觉得雨燕归来不仅代表着夏天伊始，更代表着“们地球还在正常运转”。这种反应很常见。有次，突然收到玛格丽特·汤姆森[13]寄给首很棒小诗，她用潇洒笔迹写在张便笺纸上：

耶稣升天节

五月，成双成对季节

满目新绿，顾盼生辉

久违风轻日暖

光脚感受鞋子柔软

接着，你高呼道

“雨燕回来！你听！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