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获得朴质之淳,且也获得精练之美。曹操散文语言虽不能说字字珠玑,但沉实稳健,很有力度,难于移易,意尽则止,理穷则已,详略适宜,不作空言之论。曹操喜引古事成言,既增强逻辑力量和形象色彩,对语言精练也大有裨益。如《整齐风俗令》以主要篇幅引述四件“以白为黑”、颠倒是非两汉古事来指代当前类似现象,表明自己整顿社会风气决心,确有驭繁以简、以少总多之妙。至如《与荀彧书》“与君共事以来,立朝廷,君之相为匡弼,君之相为举人,君之相为建计,君之相为密谋,亦已多矣。夫功未必皆野战也,愿君勿让”。用排句来概括荀彧多方面建树,也非常简明扼要。
生动形象也是不少篇章特色。生动主要表现为句式和声调灵活多变。曹操散文,喜用四字句、五字句和六字句(其中四字句尤多,《表称乐进于禁张辽》甚至全为四字句),有时兼用骈偶词语;另方面,曹操也十分注意语言参差错落、长短搭配。这样,不仅有利于语言整练,有利于表现明快节奏、急促气势和峻切感情,也有利于表现出感情和气势起伏变化,给予读者种动荡跳跃、生气勃勃强烈感受。声调高低抑扬也很引人注目,作者有时甚至自觉不自觉地使语言平仄交互、低昂舛节,读起来有种顿挫和谐美感。作者还采用些加强形象性修辞手法,比喻如“计行如转圜,事成如摧朽”、“忠恪祗顺,如履薄冰”,引用里谚如“让礼寸,得礼尺”、“失晨之鸡,思补更鸣”,成语典实如“以蠡测海,为蛇画足”等,都贴切形象,机趣生动。有大段描写也十分精彩,如《破袁尚上事》:“臣前上言,逆贼袁尚还,即厉精锐讨之。今尚人徒震荡,部曲丧守,引兵遁亡。臣陈军被坚执锐,朱旗震燿,虎士雷噪。望旗眩睛,闻声丧气,投戈解甲,翕然沮坏。……”曹军赫赫声威、所向披靡,袁军望风瓦解、失魂落魄,无不表现得活灵活现,恍若幅浓墨重彩、大气磅礴大型战争图画。此外,曹操散文严谨章法、精当剪裁,也是值得留意。
除散文外,曹操还写过抒情咏物小赋,今存《登台赋》残句“引长明,灌街里”和《沧海赋》残句“览岛屿之所有”,前首当作于建安十五年(210)铜雀台建成后率领诸子登台之时(当时诸子受曹操之命也都作《登台赋》),后首当作于建安十二年(207)北征乌桓后回师途中登临碣石之时(与《步出夏门行·观沧海》作于同时)。两赋虽都只剩下残句,但不难看出均为写景言志抒怀之作,与汉大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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