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太郎已经彻底清醒，便轻手轻脚地走进
厨房。
他想喝点什
平复亢奋
神经，就在杯里放
点冰块，从橱柜里拿出威士忌。
他又顺手拿出菜谱架上护理用品图册，走到餐桌旁落座，然后开始翻阅。
很快，他就找到移动式厕所页面，于是拿起桌上老花镜，仔细阅读起来。
月租费用是二千百六十日元，用于接排泄物桶必须买断，同样是二千百六十日元。两者加起来也不算贵。看护保险还能报销成费用，只不过他们还没等到看护认定通知。
他没想到女儿竟会站在那里，时间尴尬得脖颈发烫。
“不好意思，
听见说话声。”
惠子看到年老父母如此亲密，好像也有点尴尬。为缓和气氛，她露出含糊笑容。
“不，你别多想，是你妈妈要上厕所。”
他辩解声音略显尖厉。惠子言不发，走在前面打开厕所门。
轻。廉太郎甚至怀疑，他每次钓鱼回来拎冰盒都比她重。
“这不是公主抱吗？好害羞呀。”
“有什好害羞，这里又没别人。”
他在这辈子唯婚礼上都没做过这种事。当时出席同事对他起哄，要他去抱，他也只不过反驳句：“谁要抱啊！”
没想到现在七十岁，他反倒这样抱起妻子，心中还有丝快乐。
廉太郎暗骂这个制度真没用，接着抿口酒。烟熏香味穿过鼻腔，安抚兴奋神经。刚才他做这辈子从没做过事情。虽然脖颈还有些发热，但他决定归罪于酒精。
他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女儿面抱杏子走路，因此才想起产品图册上移动式厕所。
把这个放在床边，就不用发愁移动问题。只需要稍微搭把手，就能让杏子安全地完成那个动作。
问题在于，必须有个人将排泄物拿去厕所冲掉，然后清洗容器。廉太郎自然不在意做这些事，但杏子可能会抗拒。
杯里
“请吧。”
女儿转过身，示意他进去。杏子过于害羞，已经把脸埋在廉太郎肩膀上，气愤地说：“真是！”
也许刚才愤怒和害羞让她耗尽心力，杏子上完厕所便昏睡过去。
廉太郎只留下盏昏黄小灯，盯着她看会儿。杏子呼吸异常缓慢，但还算平稳。幸亏她没有呼吸困难症状。
惠子也回房睡，二楼没有任何动静。
“你放心，会守护你尊严，直到最后。”
此时此刻，廉太郎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抱着杏子，好不容易打开拉门。
“哎？”
走廊亮着灯。奇怪，他睡前应该关灯。廉太郎左右环顾，发现惠子站在电灯开关旁。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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