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被他打横抱起来,慌忙搂住廉太郎脖子。
“你干什呀,弄伤腰怎办?”
“你这轻,怕什。”
这不是哄骗,是杏子身体真很
“嗯,只要你不介意。”
“骗人。你连孩子纸尿裤都没换过。”
杏子艰难地笑起来。也许因为说太多话,她目光渐渐失去力量。
“‘只要不介意’,当然介意啊。这丢人,谁受得!”
杏子攥着护栏手回到腿上,人也松懈下来。她已经到憋尿极限。
此时此刻,她生命力也在不断流失,但是目光格外有力。
她正在燃烧生命内核。尽管已经时日无多,但她正在散发着最后光辉。
“但还是想坚持,不到万不得已时候,绝不舍弃作为人尊严。”
杏子心意已决,蹙着已经变得稀疏眉头。
廉太郎也跟着皱起眉。
太勉强。”
他说这句话是为关心杏子,而不是因为自己很困。体力衰退得这厉害,万走不稳摔跤,那就得不偿失。他听说接受过抗癌药治疗人骨头很脆,本来就生命垂危,再闹个骨折出来,肯定凶多吉少。
然而,杏子扶不到廉太郎肩膀,便去扶病床护栏,硬要站起来。
“喂喂……”
他忍不住把杏子按回去。
“算,就在这里上。大半夜这吵,真不好意思。”
“等等,你再憋会儿。”
“啊?”
杏子露出惊讶表情,廉太郎已经搂住她腋下和膝下。如果只用腰力有可能受伤,于是他用全身力气抱起杏子。
“哇!”
杏子拒绝延命治疗,就是为守住为人尊严。她不希望自己被连接在大团管线上,只为那口气活着。
可是,人身体和头脑总有样会先行衰退。如果能同时断电迎来死亡,那当然是好事,然而那种人十分罕见,只是虚幻理想。
“你说,有尊严死究竟是什?”他并非出于什意图,而是真不明白,所以才发问,“人不就是带着浑身秽物降生,又带着浑身秽物死去吗?”
就算变成那个样子,也不会损害杏子尊严。她是廉太郎最棒妻子,是女儿们伟大母亲。这样死绝不可怜。
“那你愿意给换纸尿裤吗?”
她已经瘦得点肉都没有。凸起颧骨上只绷着单薄皮肤,满脸都是不甘心表情。
“请让再勉强自己这次。”
“你嗓子都哑,还说什呢。”
这女人怎偏偏在这种时候倔强得很。
廉太郎不禁叹息。紧接着,杏子抬起显得异常大双眼瞪着他说:“心里清楚,就算再怎逞强,到最后还是要用纸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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