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拍糊吧?”
“可以帮你爸爸介绍……”
她学柴女士用食指戳起鼻子,“有这样吗?”
“说你还像个小孩呢。”
柴女士安静下来,转头看看她睡得打呼噜丈夫,随即也闭上眼。
她想起老头陷在病床里身体和匡福琴涨红脸,不太想谈这个。
柴女士又说,“你爸爸同屋那个人,今天大早就出去”。
“今天?几点?”
“六七点钟吧。”
“就他个人?”
她问自己皮肤、头发和心:人和人,个人和另个人之间真正对话可能吗?如何在各自特性不受损失同时,彼此自由地沟通?
她可以做到不对父亲撒谎,但真正话,她无法说出。他们之间,注定有些事只能沉下去,再沉下去。
回想过往几段恋爱,跟对方最炽热、密集地谈论形而上问题阶段,往往是性刚开始发生之时。两人恨不得能有根隐形管子,接通二人心思意念。只因有强烈靠近对方、永远不再孤独渴望。这应该是长大后世界不再那有趣原因之。性被许可后,人和人之间需要克制、专注及付出时间才能结成友谊和进而能达成沟通被瓦解。
她感激孟凡昨晚表现。他恪守距离,就像童年时蹲在她身边捉虫子伙伴,只拎起虫子说,“你看”。
她任水冲刷在脸上。跟自己家乡不样,冲在脸上没有重量感。
在艾拉尔塔艺术博物馆只待个多小时,地陪就带着他们去午饭定点餐馆跟大队会合。父亲在船上吹风着凉,正捧着杯子喝茶,见她来,兴冲冲掏手机给她看自己拍照片。不知是不是没戴老花镜,照片多半失焦,模糊成印象派风景。也有几张父亲在构图正中,矜持地微笑。
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开,让父亲
“还有那个高和矮。”
“又脱团吧。”
“神神秘秘。看他不像是做生意。”
“那像什?”
柴女士没答,会儿又说,“你爸爸平时挺受欢迎吧?在夏宫那天,好几个女都找他帮忙拍照呢”。
这天他们仍在彼得堡,第二天才坐火车折返莫斯科,从莫斯科回国。自选项目时,父亲想坐船游涅瓦河,她想去艾拉尔塔艺术博物馆,合计之下就分头行动。老樊则不见人影。她叮嘱父亲几句注意安全,就搭上去博物馆商务车,只有五个人选择去博物馆。
柴女士热情地冲她招手,示意她后排三人座还有空位。她刚坐定,柴女士就问:“听说出事啦?”
她扭头。柴女士用食指把鼻子戳成朝天鼻形状,冲她眨眨眼。
“你听说啦?”
“都知道。听说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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