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史进道:“与哥哥只在此间说宿话,可好?”
鲁智深道:“大郎愿说话时,洒家自然陪你,只是你毕竟害病痛,却当早些休憩。”
史进只道:“大郎已休息月有余,岂争这天?哥哥便同说夜话。”
当时那鲁智深听到“月有余”,却是跳,忽如抓到要害,痴怔怔想道:“大郎竟已病得恁般久。”抬头时,只见天上孤月只星,刹那之间,又想千百遍天孤星,电光火石,瞬息万换,恍惚间心道:“莫当真是洒家气性伤他?莫当真要逼洒家离他时,他方才能得好报?”想到此节,只觉怀中如同抱火,恨不能忽地撒开手去,再看史进时,只觉不敢逼视,便心中想到他时,也恨不能自行剖心来。
史进见他神色,心中忽惧,只抓他道:“哥哥,只陪大郎说回话。”
生可恨,却遮大郎去。”
当时说完,猛然胸口中闷,心道:“若无洒家时,自无洒家影子。”此念甫生,忽如万藤千绕,只是盘旋脑中再不肯去。
史进见他发怔,叫道:“哥哥。”
鲁智深省过来时,俯身与他处坐,道:“大郎,眼望三更将至,更深露重,俺两个这便回。”
史进又只定定望他回,半晌,终道:“却休回去,房中只是气闷,此间便极好。”
鲁智深半晌无语,终道:“洒家都依着大郎便是。”
当时史进来与他说笑,先发说些故里华阴县风土人情,道:“若伏天肯落雨,秋后收瓜豆时,便仓廪也盛不下,只在院坝里来铺,乡里闲常有贼来盗,早年没奈何,只待长到十四五岁,找师傅开手,便来个贼时,打走个。”自笑回,又说些枪棒美食之事,鲁智深只是勉强来答,心中烦乱。两个说时,三更鼓响,那史进到底虚脱,只将睡未睡,不时,鲁智深料得他睡,便欲抱他返回,他那厢却又睁眼道:“哥哥休走,只愿同哥哥在此间。”
鲁智深不语,只得又就此坐稳,多时,那史进又强撑来与他说轮话
鲁智深道:“大郎却说糊涂话,你身上有伤,此处毕竟山野,端寒冷。”
史进道:“哥哥在时,自不寒冷。”当时只枕在他胸膛,闭眼去。鲁智深望他时,便也默然无声。那史进睡时,药劲上来,身上又是作痛,醒将过来。鲁智深见他这般,问道:“大郎可是痛得紧?”
史进只迷迷糊糊道:“哥哥莫走。”
鲁智深听,却是愈发心神不定,只是想避得老远去,却也不解缘由,史进见他不答,只又道:“哥哥,今夜你却休去别处,只陪大郎可好?”
鲁智深顿,只道:“洒家自是陪大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