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隅没说话,雪已经下得很大,鹅毛大雪,普天盖地,阮衿帽子上堆着雪滑落到他肩膀上,他感觉自己认不清前面路。
这场初雪就像逐渐收拢大网,点连成线,线编成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难从中走出去。
怎走出去?起点在这里,终点也在这里。
斑马线都被雪掩住,斜对面是那些红色塑料大棚,夏天时候有很多人吃烧烤,馄饨,李隅闭眼睛,就能回想起那些栩栩如生场景。
雪不是灰尘,它们从天上来,并不肮脏,在融化之后很多东西就再度出现。
架住,脚底彻底离开地面,阮衿感觉自己好像被背起来.
李隅背着阮衿顺着街道往前走,得注意脚下避开那些结冰水洼,还没从狭窄小道绕到出大路口,那些细雪已经逐渐由小转大,大片大片,地上雪很快堆积薄薄层。
阮衿声音萦绕在他耳边,细细碎碎,带着热气呼在他耳垂上,“想跟你说对不起……”
“你刚刚已经说过很多遍。”
“唉,你真不懂。”
阮衿趴在他背上讲个故事,“跟你说,以前看过阮心小时候个绘本,讲个叫露露小女孩,她不会游泳也不会飞,她小鸭子也是,所以她天天带自己鸭子去池塘看别人怎游泳,怎飞……你知道结局是什吗?”
阮衿喝多话真变得很多,絮絮叨叨,嗡嗡嗡,像只小蚊子似,有点好笑。李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跟个喝多人聊童话绘本之类东西,“嗯,她学会游泳,鸭子学会飞。”
虽然有点逻辑不通,鸭子并不会飞。
“哈哈,不是。”阮衿好像是猜到他会这回答,“就每天就那过,什也没学会,但依旧很开心。”
从马路中间
李隅感觉自己肩膀还被轻轻捶下,仿佛是对他感到无奈样。
他有点莫名其妙地笑,笑之后他把阮衿往上颠下,又忽然意识到笑出来真是个特别久违表情,“你不说要怎懂?”
“在街上直跑直跑直跑,想找你,但遇到很多个巷子,你总是先拐弯,追不动你影子,所以要说都来不及。”阮衿脸埋在李隅围巾上,那触感很温柔,他感觉自己很舒服,想睡过去,“之前总想跟上你,不管你做什,想和你起,感觉起会有用,但其实……”
李隅仔细听着那些胡言乱语,他把脸稍侧过来,“其实什?”
“你别回头看。”阮衿把他脸推向前面,然后蹭下他后颈,“等人很累,等人赶上来更累,你继续往前飞,别再回头,把放在这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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