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之却笑道:“百姓敢喊冤,正是盛世开明之相,好得很。”
回到驿馆,贺敏之倒头便睡,吩咐告知莫太微,明日审案。
十七日。
清早,临州府衙前就聚满百姓,尽是为檀轻尘喊冤而来。
喧哗声隔着数重门,直传到正殿。
贺敏之正端着茶,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青天大老爷,睿王爷贯爱民如子,冤枉啊!”,不禁笑道:“这人喊冤也不会喊,爱民如子和冤枉有什关系?难不成睿王爱民如子,便被冤枉不成?真真可笑。”
体腹中再无异物,仵作将尸体缝好放回棺中。
贺敏之领着行人回到义庄大厅,问道:“陈师傅有何发现?”
仵作将白布打开,里面是数十片碎瓷:“睿王妃并非病死,而是被人用极阴毒法子害死。”
解释道:“想必是临州狱卒,将只薄胎瓷瓶从睿王妃下体塞入,再用透明羊肠细线缝合下体,将瓷瓶慢慢深推入腹,隔着肚腹,摸准瓷瓶所在,以木锤使绵力砸落,睿王妃看上去毫发无损,碎瓷片锋利得很,却已经嵌入内脏,又不会即刻死去,待几个时辰后,自个儿死于牢房中,可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傅临意只听得毛骨悚然,贺敏之吩咐书吏详细记录归档,冷冷道:“这法子却不知是谁教太子,若不加严惩,任由着流毒天下、无法无天,吃这口大理寺饭可就掺钉子揉沙子再吃不得。”
太子重重哼声。
莫太微忙笑道:“百姓只知乱喊,不如让他们都散,莫要影响大人审案。”
说着吩咐带檀轻尘和青辰教承天护法齐云永上来。
府衙外百姓不知从哪里窥到檀轻尘已受过大刑,足不点地生生被拖着上堂,登时大哗。
太子脸现怒色。
聂十三瞳孔里漾出丝血光:“江湖规矩更好些。”
傅临意问道:“什规矩?刀宰,替天行道?”
聂十三字字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这些碎瓷片塞进他下面。”
傅临意目瞪口呆。
那书吏已记录完毕,抬头说道:“大人,卑职打听,这临州府牢殷文书最爱罗织罪名,琢磨各种匪夷所思毒刑。这个推瓶入腹,多半也是他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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