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柒对他——或者说,对原主这副身体有欲望,但这皮囊穿在他身上,再怎不适应,也已经是他部分。叫他对另个男人摆出“没关系,请随便操”姿态……哪怕不是臣妾也做不到啊!
苏晏为难道:“这事儿——真接受不。是个直,直,你懂吗?就是只爱美女。对男人,再英俊也没兴趣。”
沈柒搂着他,点点往松软衾被上躺倒,手掌覆盖住他眼睛,低声道:“那你就闭眼,权当是个女子,让来服侍你。”
眼前片漆黑,安全感被剥夺,苏晏心慌意乱,手指抓抓,被沈柒紧紧握住。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会陷入这个境地,到底哪步出问题……
他神情失落,不禁又酸又恼:“他自己轻身犯险,这里却是代人受过,倒不见你心疼番。”
苏晏回过神看他:“什?”
“以往这种事,冯去恶只放心交给去做,今夜却不叫杀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沈柒冷笑,“从廷杖那件事起,他就对心中生疑,至今未消。他若是将今夜之事交予,考验忠心,或许还有几分挽回余地。可是他根本不找,说明在他心中,已然是个叛徒。背叛之人,只有死路条。”
苏晏意外道:“怎会这快!是想过,你这暗中护着,冯去恶迟早容不得你,但你毕竟跟随他多年,总归不会那轻易下定论。”
沈柒道:“他是个铁石心肠人,哪有什旧情可念。搞不好,比那个成事不足杀手死得还早。吴名若失手被擒,还能剑结自己。而呢,诏狱里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段,比谁都清楚,只怕到时,也比谁都惨烈。”
苏晏心里又是阵难受,想这回是连累沈柒。他本可以好端端当他锦衣卫千户,恶贯满盈,却也风风光光。哪怕最后死于失势,也是杀人头点地,总好过受尽酷刑生不如死。
沈柒把五分惨卖成十二分,窥看苏晏脸色,自知有几分火候,便趁他想心事,把手去揽他腰身,慢慢往怀里带。嘴里说道:“你不必替担忧,自己情愿。那夜在桥上见到你,你抬起眼睛看,便知道,命里劫难来。
也曾想过,如果杀你,这个劫是不是就能渡过去?你说不希望再去尝钢刀刮骨滋味,但这个念头比钢刀刮骨还要煎人,扛不住,只能作罢。”
“可也不能白白受这个罪,便要死活拽着你。此劫能过,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过不去……”沈柒将手探入苏晏衣内,款款抚摩,“你就让死前遂这个心愿,好不好?”
苏晏按住沈柒手,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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