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口冰啤酒下肚，他只觉得吵闹，微信里眼看着跳上四位数
信息吵闹，脑子里直盘旋那些文献吵闹，自己在外面笑嘻嘻和人说话样子，特别吵闹。
程凉顺手就脱掉
衬衫，又喝口冰啤酒。
他知道他应该是烦躁，就因为林主任直对他反反复复重复那句：“
怎
总有种感觉，对你使不上劲。”
不是他不努力。
程凉认命，躺在地上摸索着在墙上啪下，客厅巨大水晶灯瞬间亮起，刺得程凉差点骂脏话。
屋子很大是个问题，为搭配挑高五米楼层，设计师买高调奢华水晶灯每次打开都能吓死他。
程凉缓慢起身，缓慢地用脚把所有脏衣服路拖到洗衣房，对着洗衣房里字排开洗衣机，动作熟练地分好衣服颜色种类，丢洗衣凝珠，然后分别摁开始。
轰隆滚动洗衣机声音让空旷屋子终于有些人气，程凉半眯着眼睛靠在门边冲着打个哈欠，摸出手机看眼时间。
十点半，回家路上直没有点开微信上面未读信息已经跳到三位数。
宁事情。
***
程凉最终被林主任拎着去医院食堂吃顿晚饭，整顿饭都在被教育，吃完晚饭又回趟住院部，全部弄完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
他闭着眼睛开门，闭着眼睛脱鞋，然后就顺势躺在门口地板上，盯着天花板发几分钟呆。
他在思考就这样睡明天会不会直不起腰。
程凉微不可见地叹口气，他知道这些信息都来自医院各种群，科室大群、项目组小群、各种奇奇怪怪兴趣群，每天每个群里都有各种各样话痨，有阿谀奉承，有纯粹技术讨论，也有为工作吵架。
有好几个群都@他，有问他工作，有找他拉偏架，有让他半夜出去打球。
其中还有林主任私聊，点开是长串文献说明，林主任让他趁着明天休息把这些文献啃，下个月研讨会用得着。
程凉靠在门边动动手指，给林主任回个保证完成任务表情包，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给自己开瓶冰啤酒，又踢踢踏踏地回到洗衣房。
他应该是人生赢家，父母健康，自己能力还行。有份很体面并且应该可以稳步高升工作，有不错社交圈，也还算有钱。
黑漆漆天花板没有给他答案，而他自己则从身下挖出坨裤子。
……
虽然保洁阿姨会定期过来打扫，但是因为他坚持不让阿姨碰他衣服，所以这种打扫就变成家里尘不染，但是到处都是他脏衣服。
他得洗衣服。
不然后天早上上班他就得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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